紅衣女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對她笑道:“走吧!我們也去遼東。”

兩人一催戰馬,向東賓士而去。

齊郡歷城縣,這裡是齊郡的郡治所在,濟水從郡內橫穿流過,濟水兩岸人口眾多,農業發達,自古便是山東地區的產糧重地。

齊郡同時也是駐兵重地,有十個軍府二萬餘人在這裡駐紮,從前隸屬於齊州總管,大業無年,楊廣在中原地區廢總管府後,各地軍府便歸屬朝廷兵部直轄,齊郡的府兵也不例外。

在齊郡除了府兵外,同時還有四千餘人郡兵,由齊郡司馬統帥,而齊郡司馬,正是楊元慶的師傅張須陀。

這天上午,楊元慶一行人出現在歷城縣城門外。

“將軍,我們來齊郡做什麼?”裴行儼有些不解地問道。

“來看看我師傅,順便再會幾個老朋友,也認識的。”

楊元慶話音剛落,便聽城頭傳來一個破鑼般聲音,“們幾個渾蛋,爺爺我是賴賬的人嗎?認賭服輸,爺爺既然賭輸了,就絕不會賴賬!”

“可是程爺,時間已經過去半年多,提都不提這件事,我們怎麼知道?鄙店是本經營,拖不起!”

“我知道,最近乎頭有點緊,等我有錢就給們,放心吧!我‘程咬金’三個字可是金字招牌’齊郡誰人不知?”

下面幾名守城士兵‘噗嗤!’一聲捂嘴笑了,“他也能叫金字招牌麼?”

裴行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幫傢伙在齊郡,楊元慶笑了笑,仰頭大喊道:“程碳頭,要不要我借錢給?”

“他***,誰敢叫我程碳頭!”

城頭探出一個頭大如巴斗,臉黑似鍋底的男子,歪帶一隻頭盔,兩眼加銅鈴般閃亮,正是程咬金,他在張須陀手下做事,兩年已升為旅帥,今天是他負責當值城門。

程咬金看見了楊元慶,‘!’地大叫一聲,翻身作勢要從城頭上跳下,嚇得幾名催債人急忙把他拖回去。

“程爺,賭債好,可千萬別短見!”

“誰稀罕欠們的債,爺爺的兄長來了,把錢給們。”

程咬金一陣風似的從城頭上奔下,來不及敘兄弟之情,只管拱手哀求,“元慶大哥,元慶爺爺,救救兄弟吧!今天三撥人上門來討債,實在是受不了。”

楊元慶又好氣又好笑,“這子,怎麼見一次,欠賬一次,怎麼不用拳頭揍那幫討債人,在京城的拳頭不是蠻硬的嘛!”

程咬金苦笑一聲,“丙開始揍過,但師傅的拳頭更硬,把我打得半死,不敢再亂來了。”

楊元慶見三名討債人從城頭跟下,皆身著統一黑衣,估計是賭館裡負責討債之人,便問他們道:“我兄弟欠們多少錢?”

黑衣人見楊元慶一行人個個威武雄壯,他們不敢囂張,一名為首的黑衣人連忙躬身道:“一共連本帶利兩百二十吊。”

程咬金大怒,指著他們大罵:“不是好半年內不算利息嗎?我只欠們一百五十吊,多一文不給。”

“可是程爺,半年已經過去了一天。”

楊元慶回頭對負責管錢的楊八郎道:“給他們一百五十一吊,多一吊是今天的利息。”

黑衣人還向再什麼,楊元慶一瞪眼,“再敢四嗦,我定們是突厥jiān細!”

程咬金得意洋洋笑道:“們可知我這個兄長是誰?楊無慶聽過嗎?惹惱了他,他把們全部定為突厥jiān細抄斬!”

黑衣人聽是楊元慶,嚇得不敢再羅嗦,連忙去楊八郎那裡收錢。

替程咬金還清了賭債,楊元慶又命楊八郎跟隨一名士兵去替程咬金還酒債和職分債。

被重債纏身近半年的程咬金終於無債一身輕,他興致高昂,帶著楊元慶向郡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