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俘獲了三百餘艘蕭梁戰船,便使得江陵也成為唐軍的水軍基地。

江陵城的守將名叫盧祖尚,是一名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將領,使一支方天畫戟,重一百三十斤,武藝超群。

他原是洛陽隋將,王世充篡權時,他逃出洛陽,投奔了唐朝,跟隨李孝恭駐守荊襄。

李孝恭極為欣賞這位年輕勇猛的將領,封他為南郡將軍,率兩萬軍駐防江陵,加上盧祖尚水xing不錯,率領過水軍作戰,李孝恭索xing又將三百艘戰船交給他。

盧祖尚這段時間心情也不好,他剛投靠了唐朝不到一年,便發現唐朝大勢岌岌可危,前景黯淡,而且他的家鄉弋陽郡成為了隋朝疆域,這讓盧祖尚不免有些懊悔,他年輕衝動,一時沒有考慮清楚,便將自己的前途斷送了。

本來他也想過,做個無名之將,無聲無息離開唐朝,去投靠羅士信或者徐世績等名將,以他的武藝謀一個前途不成問題,只是李孝恭對他極為恩重,倒令他不忍背叛唐朝了。

夜晚,盧祖尚執戟站在城頭,遠遠凝視著遠方黑黝黝的江面,江面上波光粼粼,夜sè太濃,看不見任何船隻。

盧祖尚的目光又回頭向西望去,忍不住嘆息一聲,隋軍竟然已經佔領了夷陵縣和宜昌縣,斷絕了荊襄和巴蜀的聯絡。

他心中多少有點愧疚,說起來他有責任,隋軍是從他的軍轄地過境,而且在紫陵縣被發現,他通報了荊王,但還是晚了一步。

其實按理說,應該是他率軍前去追擊隋軍,或者他率軍去攻打夷陵,他也做好了出征準備,不料荊王卻不批准他離境。

理由雖然沒有說,但盧尚祖心裡也明白,憑他手中的兩萬軍,就算能攻下夷陵縣,也攻不下宜昌縣,只能白白去損兵折將。

盧祖尚心情很沉重,荊襄大戰在即,不知道這一次將鹿死誰手,唐朝能不能扳回這關鍵的一局。

就在這時,一名報信騎兵從遠處疾奔而至,奔至城門前大喊:“盧將軍可在?”

盧祖尚手執火把,探頭問道:“發生什麼事?”

“啟稟將軍,公安縣李校尉送來緊急情報,江面上發現了一支可疑船隊,足有百餘艘之多。”

這個訊息令盧祖尚吃了一驚,居然有一百多艘船隻,這是什麼,商船隊嗎?還是隋朝的水軍。

他連忙又問道:“是什麼船隊?”

“李校尉說船體頗大,不像是商船隊,也不像運兵船,李校尉怕打草驚蛇,不敢靠近檢查。”

盧祖尚心念一轉,他忽然明白了,這一定是去夷陵郡的隋軍補給船隊,他們是想趁夜偷偷過境,卻被公安縣的水面巡哨發現了。

他心中興奮異常,當即喝令道:“全軍出動,去江面攔截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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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江陵縣十幾裡外,一直由百餘艘大船組成的船隊,沿著南岸無聲無息地向西行駛,這隻船隊正是謝映登派去夷陵的補給船隊,從江夏出發,一路平安行駛了七八天,抵達了最危險的江陵城一帶。

其實長江上像這樣的大型商船隊也有好幾支,但一般都在江夏以東行駛,荊襄一帶並不多。

領船隊的船老大也清楚危險在哪裡,船老大姓陶,在長江上行船三十年,經驗極為豐富,也知道該怎麼躲避危險,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威脅,只有江陵郡有唐朝水軍,想躲開水軍,只有利用夜sè掩護,在晚上過境。

江陵城一帶江面寬闊,寬達十幾裡,船隊沿著南岸行駛,在夜幕的掩護下,江陵城根本就看不見,船老大逃稅躲避檢查,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船隊緩緩在江面上行駛,黑沉沉的江面上看不見任何危險,一般這個時候唐軍巡哨都不會出船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船員指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