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怪青松,並非他主動提出,而是楚王殿下鼓勵他去郡縣磨練。”

“我就知道他傻!”裴矩咬牙道。

其實裴矩已經想通了因果關係,這肯定就是因為玉璽事件惹惱了楊元慶,他對裴家的一記jing告,如果僅僅是jing告倒也罷了,他就害怕楊元慶決定對付裴家,打壓裴家在新王朝的地位。

直到此時,他才想起當年他和裴蘊之爭,現在看來,裴蘊是對的,裴家是裴家,楊元慶的楊元慶。

作為一個帝王,是不會容許任何一個家族威脅到他的地位,自己居然還要想控制世子,楊元慶可能准許嗎?

裴矩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根本原因並不是埋玉璽事件,埋玉璽事件只是一個引子,根本原因還是在自己當年和裴蘊的路線爭執上,自己走錯了。

他裴矩押準了楊元慶,卻把楊元慶也變成了他的紅利,問題就在這裡。

只是現在想改。已經有點晚了,裴矩這一刻就覺得自己成了裴家的千古罪人。

盧豫卻看出了裴矩的心思,其實他來找裴矩也是有很深的憂慮,他覺得楊元慶在刻意打壓山東士族。雖然上一次打壓盧家和崔家的外圍利益已經過去。

但今天發生的一件事情讓他心中十分不安,楊元慶竟然不准他和崔弘元教授太子,這明顯是怕他們給自己灌輸世家思想。

這就從一個側面看出了楊元慶對世家的態度,這讓盧豫心中很憂慮,特地趕來請教裴矩,不料裴矩卻被打擊得更深。

不過盧豫知道,裴家其實還是有希望。只是裴家的希望在將來,他便婉轉說:“今天發生了紫微閣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不知裴叔是否已知悉?”

裴矩從自怨自艾中清醒,無jing打采地問道:“什麼事?”

“今天楚王殿下把世子帶去了紫微閣,請七相國教授世子見政,每天一個時辰,連續三個月。”

盧豫說完,目光緊緊地注視著裴矩。他不相信裴矩對這個訊息不感興趣,如果裴矩真的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就真的是老朽了。

裴矩先是一怔。隨即眼睛驀地亮了起來,變得神采奕奕,驚喜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

盧豫點點頭,“當然是真!”

裴矩乾涸的心田裡儼如流進了潺潺清泉,他當然很清楚這裡面的深意,這就是說明楊元慶沒有放棄世子,只要世子能保住,那敏秋的皇后之位也就能保住。

那麼就算裴家暫時被打壓,那麼只要將來世子登基,那麼裴家就還有起來的希望。儘管這會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但還是讓裴矩看到了一線希望。

這一刻,裴矩就像枯木逢chun一樣,渾身上下有了生機,頭腦又恢復了一貫的jing明。

裴矩回頭瞪了一眼長孫裴晉,“這麼重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向我彙報?”

裴晉連忙躬身道:“孫兒也不知此事,孫兒不在紫微閣。”

這句話明顯是把裴矩的不滿引向裴青松,裴矩剛剛平息的怒火驀地又升起來了,這個青松真的是沒有一點官場頭腦,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竟然不說,還要盧豫來告訴自己,這樣的裴家子弟不用也罷。

裴矩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看了一眼盧豫,感覺盧豫有心事,裴矩知道盧豫不會為了告訴自己世子之事而上門,他必然是另有所圖,他的語氣也變得親切起來。

“盧賢侄有什麼煩心事嗎?”

“不是我有煩心事,而是我們山東士族都有煩心事。”

盧豫嘆了口氣,“殿下竟然不准我和崔弘元教授世子,明顯是對世家不信任啊!”

這個問題裴矩心知肚明,他笑了笑道:“關於將來山東士族的地位,盧賢侄倒不用太擔心,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