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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師道也拱手施禮道:“事先沒有約好,心中忐忑,還望崔相國原諒楊某冒昧。”
在上門拜訪方面,古今是一樣的,有很多禁忌,比如主人入廁時不能上門,吃飯時間或者夜深時,這些時間都應該回避,所以應該事先派人來送一份拜貼。如果主人收下。那就可以按照約定的時間前來,這樣大家也方便。
尤其在高層之間的拜訪,帶著很多政治敏感性。所以一定要事先約好,像今天楊師道的不請自來,崔君素嘴上客氣歡迎。心中卻有點不自在,所以楊師道才會自稱心中忐忑,表示一種歉意。
既然來了,出於禮節崔君素也須隆重接待,隆重接待的含義有兩種,一種是規格高,比如主要族人全部出來迎接,開啟大門,請入貴客房等等。那只是一種禮儀上的隆重接待,給足對方面子。
另一種隆重接待的含義則是重視來訪,不需要開大門。也不需要族人出迎。而是請入書房敘話,書房是男人是隱秘之地。是男人修心養性之所,絕不會輕易讓人進入,如果請入書房,那就體現出了對客人的重視程度。
崔君素無疑是後一種,他知道楊師道登門是找他吹牛聊天那麼簡單,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其實崔君素也知道楊師道來找他做什麼。
兩人進書房坐了下來,一名侍妾給他們上了茶,隨即退了下去,書房只剩下他們二人,楊師道和崔君素的關係曾經很好,早在很多年前,崔君素曾為楊雄帳下文書郎,那時就與楊師道熟識。
後來楊師道奉旨出任五原郡太守,而崔君素為長史,兩人共事幾年,合作默契,有了極深的交情,所以楊師道來找崔君素,崔君素不會刻意隆重歡迎他,也不會怠慢,而是請他進了自己的書房。
儘管他們從前關係很好,但他們現在都同為相國,都鍍上一層權力的金光,這種權力金光便將他們從前的友情遮掩住了,兩人對坐了半晌,都沉默無語,想要尋找過去的友情,可這種友情的感覺怎麼也找不到。
最後,楊師道嘆了口氣,“我已決定辭去相位。”
崔君素沒有說話,以楊師道的身份,在議事堂上一說,在這裡又第二說,這說明他已是深思熟慮,不會輕易改變了,請他三思之類的話也沒有什麼意義,但崔君素還是要就事論事地和他探討一下。
“景猷兄的心情我能理解,楚王殿下這次越規殺官確實有不當之處,但景猷兄卻要為此辭去相位,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
“你可以說我是小題大作,我很清楚,這件事其實並不大,一個堂堂的楚王,新隋王朝的實際創造者和掌控者,將來的皇帝陛下,連殺一個貪官的權力都沒有,聽起來都有點匪夷所思,但如果這件事不較真,任他所為,那以後的君權如何控制,相權如何伸張,君權相權又如何互相制衡?”
說到這,楊師道又嘆了口氣,“舊隋之亡,就在於先帝剛愎自用,不肯納諫,不肯聽大臣的勸,我痛定思痛,也漸漸意識到,不肯聽諫其實是人的本性,忠言逆耳,沒有幾個人願意聽勸,舊隋之亡,關鍵是沒有相權制衡君權,天下大小諸事,先帝都要一手攬之,如果有相權制衡君權,那麼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動高麗戰爭,舊隋二世而亡,教訓深刻啊!”
崔君素沉吟一下道:“可是在這一點上,楚王殿下就做得很好,你不覺得嗎?”
“我當然明白,楚王肯分權與紫薇閣,軍國大事以外,從三品以下任命,由紫微閣商議決之,又實行政事筆輪換,防止一相專權,這些都做得很好,可如果君王越權了怎麼辦?這是關鍵,如果這一點定不下來,那麼百年之後,他的子孫還能容忍相權嗎?”
崔君素默默點了點頭,他終於明白楊師道的良苦用心了,就是不想讓新隋重蹈楊廣覆轍,“你說得不錯,楚王殿下是開國之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