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不需要魔鬼的忠誠,只需要魔鬼的能力。”】林安輕笑。

這時人面母蛛墨汁的繪製的巫陣也恰好失效了,林安拿起油畫,卻見樊多沙出現在了上面。

它彷彿習慣了畫像上美第奇**師的形象,仍是一個威嚴的白髮老法師的模樣。但態度已經恭順馴服,拄著法杖恭敬道:

【“樊多沙聽候主人的命令。”】

這時下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林安估計時間差不多。便點頭道:【“我的府邸中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魔鬼比任何生物都擅長洞察人心,立即明白林安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匍匐下來:

【“偉大的主人,您卑微的僕人樊多沙在獲得您賜予的僕名後。已經失去了潛入心靈的能力,而且樊多沙此時力量衰弱。在對方不敞開思緒之時,難以洞悉對方的心靈。”】

在林安可以隨時知道它的思緒的情況下,樊多沙的話語不敢有絲毫誇大或折扣,一五一十地坦白。

【“我知道。”】

這本就是林安有意為之。

在沒有女巫血脈和巫力的情況下,林安對魔鬼僕人的制約能力有限,一旦放它出封印,它隨時可以透過潛入人們心靈的破綻去汲取力量,逃之夭夭或者躲藏起來遮蔽林安的感應,甚至斷尾逃生,摒棄絕大部分力量,將真名之誓的約束減小到最低——

然後只要不被林安抓住,它就徹底擺脫了這位主人。

而魔鬼是災禍之源,它們的可怕不在於力量,而在於它們在不知不覺中挑撥人心釀造災難的能力。

假如林安讓樊多沙脫身,那麼不久將來,她必然要遭受魔鬼的報復,並且樊多沙絕對連她身邊的人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就是林安在第一次見到魔鬼後,就當機立斷把它封印起來,不給它脫身機會的原因。

因此樊多沙發出真名之誓後,林安第一時間封印了它絕大部分力量,並且下定決心絕不會再放開分毫約束——哪怕是死亡,她也一定會先處理了這個魔鬼僕人,以免它日後報復到自己朋友和他們後代身上。

樊多沙也清楚自己可能會有的下場,它低估了這位主人對魔鬼的瞭解,輕易地發下真名之誓,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而它前面的話,只是一次普通的試探,對慣於挑撥人心的魔鬼而言,就像說聲“早上好”那麼清淡簡單,它其實也完全不指望,這位精明的主人現在就能輕易鬆開它脖子上的枷鎖。

林安慢吞吞地說: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僕人,僕名即是我給與你的力量,當我與他們交談時,他們因我的言語產生心靈破綻,在那間隙之中,你自然能窺知他們心中的少許思緒。”】

樊多沙目前所剩餘的能力,就有點像一個減弱版的六級預言系法術“探查思想”。

兩者同樣有距離方面的限制。其中“探查思想”需要在控制探知物件後施展,有精神力檢定,而樊多沙則需要在林安與他人交談,對方情緒波動、心靈露出破綻時才能窺見;

而且“探查思想”是在物件記憶、知識和思想中探查特定一個問題的答案,樊多沙則只能即時探知,並且內容不定,隨對方當時的思緒而定。

當然,樊多沙的優勢在於,它的洞悉能力是惡魔的本能,不需要消耗那麼大的魔力。只要汲取林安心中的部分負面情緒做代價,好比一個恆定在林安身上的六級預言系法術,只要滿足條件隨時施展。

而且對方是不知不覺中招。除非提前施過封閉心靈方面的法術,否則無法透過精神力和意志來免疫。

因為只要是人,除了白痴和天生自閉,都會有情緒波動和心靈破綻,只看對方在與林安對話的時候。有沒有偶然的暴露——就像林安馴服樊多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