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更應該敬你……一杯了!……”

“右衛”雲嫗陡地一聲冷笑,道:“閣下,你不必再裝下去了,騙得過這些丫頭們,可無法騙得過老身,老身兩眼不花,以你的一身功力修為而言,就算是再多喝上個三壺兩壺的,也絕不可能會醉成這副樣子!”

侯天翔果真只是裝醉,“右衛”雲嫗這麼一說,他心中不禁暗暗一驚!忖道:“這雲嫗好厲害!……”

裝醉既被識破,他自是不好再裝下去,於是,立即放下手裡的酒杯,雙目一睜,全無那酩酊醉態,朗聲哈哈一笑道:“老婆婆誠然高明,令人欽佩!”

旁邊的春紅等四婢不由齊皆一驚!春紅瞪大著兩隻明眸,神情惶急地道:“原來你沒有醉?……”

侯天翔淡笑了笑,默然未語。

“右衛”雲嫗冷然一揮手,道:“他醉不醉都無關緊要,老身也不責怪你們,你們都退下去吧!”

春紅恭敬地應了一聲“是”與夏綠,秋紫,冬青三婢齊朝雲嫗襝衽一福,退出靜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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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內,只剩下了侯天翔和“右衛”雲嫗兩人,雲嫗神色溫和的朝侯天翔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相公請坐。”

說著,她自己先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去,侯天翔沒有說話,他微傲一笑,也跟著落了座。

兩人相對坐定,雲嫗雙目灼灼地凝注著侯天翔,久久竟未開口說話。

室內,有著窒人的沉默與寂靜……

終於,侯天翔忍不住軒了軒劍眉,輕咳一聲的開了口,注目問道:“老婆婆如此對待在下,何意?”

“右衛”雲嫗忽然一笑,道:“怎麼樣?相公是嫌怠慢了麼?”

侯天翔搖頭道“在下怎敢!承蒙款待,內心實有受寵若驚之感,只是……”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甚不明白,為何要把在下灌醉之後才出面相見,此舉實令在下迷惑也極感糊塗!”

“右衛”雲嫗淡然笑了笑,道:“這該是春紅那丫頭她們大驚小怪的多嘴多舌,其實老身之用意,只不過是對相公略盡主人之禮,希望相公放開胸懷多飲幾杯,然後再做深談,並未說過一定非要等相公酒醉之後才見。”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用意果真只是如此,沒有其他麼?”

“右衛”雲嫗眼珠轉了轉,道:“相公乃高智俊彥,老身也不想再瞞相公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中確實另有用意。”

侯天翔注目問道:“是什麼用意?可否示聞?”

“當然可以。”雲嫗點點頭道:“人,酒後最易吐真言,也最易流露出本性,相公明白了麼?”

“哦!”侯天翔輕“哦”一聲,點點頭道:“在下明白了,”話鋒倏地一轉,接道:“老婆婆有何活要與在下深談?現在可以談了。”

雲嫗略作沉思之後,緩緩說道:“適才在來此之前,老身已去過石牢,向小碧小翠問明瞭經過詳情。”

侯天翔點了點頭,沒有開口接話。

雲嫗接著又道:“現在老身先要請問,相公對我們公主的觀感如何?”

侯天翔道:“公主於在下有活命之恩,恩重如山,厚比天高,此身可說皆系公主所賜。”

雲嫗道:“受人之恩該當如何?”

侯天翔心中微微一震!旋即正容道:“受人點滴之恩,尚須湧泉以報,何況是活命深恩,更該粉身以報之!”

雲嫗目中異采一閃,道:“相公這話可是由衷之言?”

侯天翔神色肅穆地震聲說道:“在下旬句由衷,發自肺腑!”

雲嫗點了點頭,目光倏然深注,道:“如此說,為能救我們公主的性命,縱是要你粉身碎骨,你也絕不皺眉推辭的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