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給你下毒了怎麼辦。”

尚恬突然覺得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什麼要跟男人討論這種問題,於是不再言語,反正浪費的不是她的油錢。

志願者叫顧珊珊,是個小有名氣的漫畫家,畫傳裡自稱顧三三。

在她工作室兼住處的小窩裡,尚恬看見了她和她男友的合照貼在牆上。

“叫我阿三就好了。”顧三三順著尚恬的視線看過去,笑了一下,“大吳去演出了,要下週才回來呢。唔,要是他在的話估計屋子也不會這麼亂,嘿嘿,平時都是他在收拾的。”

尚恬和駱峻在她收拾出來的雙人沙發上坐下,因為沙發不怎麼大,尚恬攤開的本子有一半都搭到駱峻腿上了。

顧三三拿了一本自己的出版畫冊給駱峻,“其實我們倆的故事我都畫出來了,你們可以看一下。”

駱峻雙手接過去,一邊翻看一邊聽她講。

“我跟大吳以前是一個城市的,一個不大的縣級市,他比我高一界,那時候我喜歡畫畫,他喜歡唱歌,可是我們老家那邊覺得讀藝術生什麼的都是不務正業,而且我們家裡也覺得讀藝校太浪費錢了,讓我們好好學習別成天胡思亂想。”

“大概因為相似的經歷,我倆有點惺惺相惜,後來他考上一個還不錯的大學,我高考落榜了不想復讀,想找美術班學美術。他特別支援我,那時候他在網上唱歌,已經小有名氣的cv,還參與什麼配樂、配音的,他說他出資供我學美術,讓我堅持下去。”

“再後來,我跟我爸媽說了不用他們的錢,我爸媽特別生氣,覺得大吳是騙我的,不准我們交往,也不許我學美術,逼著我去復讀。我當時特別生氣,那時候也偏激,甚至想跳樓,可是我家在二樓,跳下去摔不死,想著可能摔殘或者破相,我就改主意了。我有一天趁我爸媽不注意逃跑了,帶著我全部的零用錢,二百多,買了個站票來大吳上學的北京。”

“我剛找到大吳,他就跟我爸媽打電話說明白了,他這麼正直,我爸媽還罵他,說他誘拐未成年私奔什麼的。我當時特別愧疚,而且都是一個市的,對他家裡影響也不大好,我覺得連累了他。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安慰我說‘只要咱倆問心無愧,管他們怎麼說呢’,我當時就哭了,一邊哭一邊說,‘不是啊,我問心有愧啊,我就是來找你私奔的。’”

“後來我爸媽要帶我回家,我以死相逼,非要留在這裡,他們沒辦法只好走了。頭些年我一直靠著大吳的錢學畫畫,後來畫的有點成績了也出書了,就能貼補家用了。不過我家裡一直沒鬆口,不認可大吳,大吳家裡也覺得我太輕佻了。但是我跟大吳感情一直很好,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就跟梁祝似的,我們都在努力讓家人接受我們的夢想和我們的感情,不過就算他們不同意,我們也很堅定。”

她說完的時候,駱峻剛好翻到畫冊最後一頁,那是一列飛馳的火車,旁邊寫著一行字,“駛向永不黯淡的愛情和夢想。”

駱峻把書還她,微笑著說,“很勵志。”

他倆走得時候看見顧三三把床上的衣服又給挪到了他們坐過的沙發上,留出一方清淨的睡覺的地方。

尚恬悄聲跟駱峻說,“看來這姑娘平時真的不收拾啊,他男朋友也真寵著她。”

駱峻笑笑,沒說話。

尚恬又問他,“你覺得他們倆這轟轟烈烈的感情能長久麼?”

駱峻沒回答,只是說道,“其實顧三三和我們昨天採訪的李麥都有個共同點,就是父母的反對促使了她們締結婚戀的決心。這是一種逆反心理,具體來說是一種‘高壓逆反’,輿論和家庭對正在熱戀中的他們不能以理服人,反而強硬的阻攔,使得戀愛雙方把抵抗高壓作為首要任務,加深了兩人的聯合性,愛戀更深更難拆散,堅定了他們要結合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