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敬意的人們讓開臨時通道,易兩抱著包四海慢慢向外走,包四海包裹在一床毛毯裡,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不知道在瞪視著什麼地方。

軍官爬起來,向前奮力的掙紮了幾下,有人阻擋住他的去路,他大聲的問到:&ldo;怎麼就倒了呢?怎麼……就倒了了呢?&rdo;

沒人回答他。

救火車的水龍頭澆灌著過熱的氣球,隔離包被燒裂,塑膠的焦臭味散發在空氣當中,一股股的含著令人窒息味道在蔓延,火警在肆虐叫喚著,吵雜,煩亂,匯聚在一起。

軍官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摸出一張照片,他揮舞著:&ldo;我的部下,十二個人,前天晚上進去的,你們見到了嗎?你們見到了嗎?&rdo;

再次有人抓起來他丟了出去,他在泥濘的地上翻滾著,再站起來,再次被丟出去,再站起來,一次又一次。

&ldo;他們都是最好的軍人,他們為了這個國家宣誓過,他們是最好的軍人,最刻苦的軍人,是我最優秀的部下,最優秀的!&rdo;

沒人為這位可憐的軍官做出解答,他最最珍惜的部下去了哪裡,只有奔跑來的穿著防護服的醫生,還有那些戰後消毒員在忙亂著。

一陣陰冷冷的風從通道口突然颳起,那張照片從軍官的手裡脫離,在天空翻滾幾圈,開始高高的飛起……

易兩接住它,那是一張聚會後的照片,那些夏日午後的年輕人,洋相百出,神采飛揚……

&ldo;那裡面,沒有生還者,一個也沒有。&rdo;這是易兩齣於一個自己同樣也曾是軍人能夠給出的回答。他同情他,但是一樣無能為力,他誰也救不了,在樂醫的世界,他發現自己刻苦的,努力修煉的東西,毫無用處,現在的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ldo;他們是最優秀的,最好計程車兵,我不相信,這不可能,你說,一個獨自活下來的長官,一個失去士兵的光桿司令活著有什麼意思呢?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要進去,一定有倖存的,他們總是那麼機敏,我訓練出的戰士我瞭解……我要進去。&rdo;

有人硬生生的拖走了那個失控者……

易兩看看手裡端著的熱水,轉身走開,他想他沒時間理那個要瘋狂的人。

包四海坐在樂醫休息車裡,沒人打攪他,沒人敢過來。殺戮過後,他被人打上了惡魔的烙印。

他靠著窗戶茫然向外看著,第一批屍體被搬了出來,大批的記者沖了過去,開始噼噼啪啪的拍攝……

包四海的思緒還纏繞在那場戰鬥中。

&ldo;你知道嗎?我也討厭你,就像你也討厭我一樣。&rdo;這是小豆對包四海說的第一句話。

那個人不停的殺戮著,包四海和易兩根本插不上手,那個人穿梭在那些暴虐者當中,包四海看著他把那些人化成粉塵,化成粒子,那一刻開始,包四海知道,這輩子,他都無法超越他,無論他怎麼努力,他都趕不上他。

&ldo;你不單是個怪物,個性也像他,很傻,很天真。&rdo;那個人在毀滅的間隙總是說著傷害包四海的話。

&ldo;你不能這樣說哥哥,他……他是對你有恩的,沒有他你早就應該被人道毀滅了。沒有他的庇護,你甚至不該在這個世界生存。他為你頂了那麼多壓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他是最愛你的哥哥!你要懂得感恩,這是最起碼的人性!&rdo;包四海憤怒的反駁,他只能用嘴巴已經高昂的語調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