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裡窺視,眼睛不停旋轉。它的腹腔輕輕地發出咕咕的哀鳴,眼睛裡竟然有液體流下,解剖室內,未及掩蓋的母實驗獸的殘骸暴露在空氣裡,深夜中雪白的骨頭露著詭異。

怪物窺視了一會,並沒有去觸動窗戶上的任何東西,它只是窺視。

蟲子的鳴叫聲越來越大,怪物緩緩的離開瞭解剖室的窗戶,它向右攀爬了一會,停在了另一個窗戶上。那裡是醫院的屍體停放處,一些無人認領、或者用於醫學解剖的屍體就存放在那裡,這家醫院是小店市最大的醫院,在它的停屍間的冷庫內,存放著各種各樣無法焚燒、或者是有其他用處的屍體。

這怪物難道是來偷屍體的?

但是,怪物的身形沒有停止,它竟然穿越過了停屍間。它在樓口折了個彎,最後看了眼解剖室的方向,在樓角又是一躍,再次向上攀爬。

每個城市,都有個暴虐症患者冷凍室,一般未及處理的三度暴虐症患者,因為各種原因被收攏在這裡,家屬出錢存放。如果家屬不付錢,這些人會被秘密的人道毀滅,畢竟樂聖,沒有多少,大批次的壓制、恢復是個浩大的工程。本著人性的最基本原則,政府其實還是悄悄出了這筆錢,這些人被秘密的停在這些地方,身體完全冷凍處理。為了不驚擾到市民,冷凍室的存在是秘密的,大家都知道有這個地方,但是就是不知道在那。

許多年的等待,許多年的堆放,哪個城市沒有幾百甚至上千的暴虐症患者,他們就聚集在此,在爆體之前,等待著最後的救贖。漫長的無期限的等待,人類的尊嚴早就不復存在,他們被裝在黑色的裹屍體的袋子裡,猶如貨架上的商品被擺放起來,一排排,一層層……

怪物停在了巨大的通風口處,它安靜下來,側耳聽了會,接著鑽了進去。又是漫長的十多分。

它緩慢的從那裡爬出,接著一隻手攀住通風管道,一隻手拖拽出一個裹屍袋。

背負一隻裹屍袋的怪物,依舊靈活,速度不降,它快速的借著夜色來到樓下,再次進入下水道,接著井蓋緩緩關閉一切恢復如常。

睡夢中的榔頭,突然睜開眼睛。他練古武出身,黑暗的過去、朝不保夕的日子使得他身體本身就比普通人敏感。他想坐起,卻又無奈的躺下。黑夜中,榔頭的雙眼充滿著戒備,他盯著窗戶,一絲月色映照在那裡,似乎有東西在外面,就在窗簾的後面。他睜大眼睛,那種戰慄來自內心,從胃部向外翻著雞皮疙瘩。他一直胡思亂想到天明,才睏乏的睡下。

四季婆婆,樂靈島的代表,叫她婆婆不過是一種尊稱,因為樂靈島的輩分講究,她早就成了超然所在。現實裡,四季婆婆不到五十歲的樣子,容貌保持的非常好,無論誰來看,這個女人最多三十多歲。雖然相貌不顯眼、穿著也很普通,就是上下一套的檀色袍子,頭髮也是齊耳朵短髮,模樣只能清秀,但就是如鄰居家的姐姐一般的人物,讓人不知不覺中放下心來。

一直很狂傲的奉遊兒,酷酷的帝行舟他們安靜的站在她的面前,他們不敢坐下。這不是規矩,只是尊重。

四季婆婆看著那些照片,還有大疊的資料。多少年了,她一直在潛修,從來沒涉及過世事,穩重、冷靜、考慮周詳是她的特點。現在樂靈島委派代表越來越慎重,畢竟一場未解的官司,幾家悲哀,幾家愁。樂靈島再也不能付出任何代價了。

四季婆婆沒有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她放下資料,看下面前的年輕人,很快區分出他們的頭領。她看向帝堂秋:&ldo;你怎麼看?&rdo;

帝堂秋向前走了一步,思考了一下:&ldo;很棘手。&rdo;

四季婆婆點點頭:&ldo;我想聽下你目前的想法,你怎麼看待,看待這個叫實驗獸的東西。還有,你準備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