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一番話只不過是為了安珠珠的心罷了。若非珠珠在這裡,我想,您可能都懶得跟我這樣廢話。”她言辭冷漠,再沒了初見時的恭敬。

中年婦人終於臉色一變,眼神也冷厲起來。

西樓明珠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有些愣怔地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搞不懂了?母親,您是要殺這位姐姐麼?不要,好不好?”

中年婦人一咬唇,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也罷!我拿仙靈草來和你換,如何?”

慕清妍神色不動:“雖然我的確是為仙靈草而來,可是自從有了黑魚內丹,對能否得到仙靈草,我已不那麼在意。”

“你要怎樣?”中年婦人有了兩分怒色。

“不怎樣,”慕清妍神色清冷,目光漠然,“晚輩年紀雖小,人世詭詐卻不知經歷了多少。前輩大可不必用這穩軍計!”在中年婦人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怎可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此忌憚,“豈不聞,‘月黑風高夜,殺人奪寶時’?”

“你!”中年婦人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老實跟您說吧,”慕清妍面露譏誚,“黑魚內丹並沒有你所知道的那樣神異,它的確能夠溫養人的身體,並且可驅百毒,但也僅此而已。對於提升珠珠心智並沒有什麼幫助。但,我觀珠珠並非天生如此,想必是受到了某種刺激,若前輩據實相告,而且也信得過我,我倒可以一試。”

中年婦人低頭思索良久,抬頭問道:“你說你曾經救過天機閣中人,那人是什麼身份?”可以救人性命,自然醫術不俗。

“天機閣少主,軒轅澈。”慕清妍緊緊盯著中年婦人,倒要看看她聽到“天機閣”三字,作何反應。

“軒轅澈……”中年婦人喃喃道,竟有些神思不屬的樣子,“已經傳到水字輩了麼?”甩了甩頭,又問,“他多大了?得的什麼病?”

“軒轅澈只有十二歲,不是病,是中毒,一種慢性毒,被人下在了飲食還有貼身衣物中。”

“唉——”中年婦人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轉眸看著自己一臉茫然的女兒,“她這樣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前輩想通了麼?”慕清妍笑得清冷通透,“不再想著讓珠珠去爭奪天機閣主之位了麼?”

中年婦人一驚:“你說什麼?你如何知道的?”她眉頭皺起,又是一臉警惕,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是哪裡出了紕漏?

“猜的,”慕清妍神色漠然,語氣輕輕,“西樓春驚才絕豔,機關數術通神,他所佈置的機關在隱秘處都有天機閣獨有的徽記,當年自然是天機閣身份極為貴重的人物,卻沒能繼承閣主之位,想必餘生若許年一直耿耿於懷……”

“……有凌望月相伴,他一直守在這裡,偏安一隅,然而心中還是希望後人能奪得天機閣閣主之位的。這種信念代代相傳,便成了一種執念。前輩自己奪位失敗,便寄希望於下一代,只是可惜……”她的目光落在西樓明珠臉上,便帶了幾分憐憫,“或許不是可惜,而是上天不願讓珠珠重蹈覆轍,所以……”

“別說了!”中年婦人臉色陰沉,踏上一步,目光陰鷙的盯著慕清妍,“你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她抬起手,大有一言不對便會出手之勢。

“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慕清妍神色平淡,似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有關我的一切,都是真的。而關於你的一切,不過是照常理推斷。”她曾經聽軒轅澈提起過一段似是而非的天機閣奪位大亂,此刻聯絡起多日來破碎的思緒,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你知道的太多了,”中年婦人從齒縫中磨出了幾句話,“知道太多的人,總不會壽命太長的。”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慕清妍眸光清明流光溢彩,唇邊的笑卻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