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感覺到任何危險。

封清被問得愣了一愣,支吾了半晌方才梗著脖子回道:“他若是不認我……那就不認唄,反正他絕對不會反駁我的身世,哼!”

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個靠山而已,只要這個靠山不會和他唱對臺戲就好了,至於背後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他原本也就沒想認祖歸宗來著。孃親十三年的堅持,始終不肯將父親的身份告訴他,他又怎麼能讓孃親在離開之後徒增悲傷呢!

潘慧倒是沒想到這孩子脾氣竟然倔成這個樣子,當即啞然失笑:“也是。三師叔大抵連你叫什麼都不會問,他只需要知道你是封姿師叔的孩子便可以了。”

她在猜測出封清的身生父親之後便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以三師叔那麼沉悶的性子是怎麼會和封姿師叔在一起的,而且還未婚先孕。最重要的是,三師叔明顯是不知道封姿師叔懷孕的事情,不然潘慧相信以三師叔那麼執著的性子絕對不可能放任封姿師叔離開長明軒,更別說對他們母子二人不管不顧十多年了,這其中一定是有某些誤會才對。

潘慧瞧見少年悶著頭不說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會兒私底下將你的生辰八字報給他。有些事情雖說一開始可能存了誤會,也許他完全不知情,但虧欠了便是虧欠了,該讓他補償的還是得讓他付出。我如果是封姿師叔,絕對不會隻言片語都不留下便離開,即便是存了心要躲開他一輩子,我也要讓他知道,他的孩子被我帶走了……憑什麼分明是兩個人的苦卻要一個人去承受,傻不傻?”

這世上太過的誤會和痛苦都不過是固執造成的。既然放不下又為何要將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放不下便不要放好了,該說的說,該做的做,不外乎就是珍惜與不珍惜。若是那人還在珍惜,自然會去找你,若是那人不珍惜,不正好藉著機會讓自己徹底死心。半桶水一樣不上不下的,難受的只會是自己。別人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什麼也感受不到,你又憑什麼去責怪別人不懂你的心?你壓根從一開始便沒有說明,別人又怎麼能懂!

封清的雙眼在潘慧的話語中一點一點亮了起來,突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覺得憋屈的事情在師姐的口中變得順理成章了。他從前便一直覺得孃親的瘋魔有很大一部分是她自己造成的,但每次看到孃親痛苦的樣子,他又會覺得很難受,然後便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辜負自己喜愛的人,絕對不會讓孃親的事情在他身上重演。

時至今日,終於有人告訴他,情傷是自己的選擇,是喜是悲都應該事先說清楚,即便要痛也必須是兩個人一起痛。一個人的痛不叫痛,叫傻……

封清點了點頭,開心道:“我知道了。”

“走吧!”潘慧率先往宅院走去,臉上的笑容比秋日的陽光還是溫馨。

方才那些話,她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她從前自我封閉太久,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去問一問大師兄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忘記了去告訴那個人她的心意究竟如何。不過五六年前的那次相遇讓她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起來,知道了對方的心意,也明確了自己的心意,這比什麼都重要。

感情的事情嘛……原本便不是一個人的事,為何要一個人扛著呢?扛得久了,你便會開始各種埋怨,覺得不公平,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痛苦難受,而對方卻可以若無其事的活著。所以,還是全部都說開來的才好,不要給感情加上不必要的枷鎖和負累,兩個人的心才能貼得更近一些。

封清跟在潘慧身後走著,邊走還邊在想一會兒見到那個人應該怎麼稱呼,是和莫白師兄一樣叫一聲三師伯還是直接叫爹,或者……什麼都不叫?

叫三師伯他會覺得彆扭,可是爹爹……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對著哪個人這麼叫過,讓他突然開口,他真的叫不出口,若是什麼都不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