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身後的目光消失了,刑真如依舊不放心地走了約摸一里地,這才停下腳步咳出了一口淤血。

他方才一直強行撐起氣勢不讓對方發覺自己的內傷,否則一旦自己被對方反制,那主動權便要落入對方之手了。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刑真如抬手點上肩井穴,硬生生地將沸騰的氣血壓下,連忙加快腳步離開長明軒的低階。他如今傷[無''錯]小說 M。quLEDu。cOm勢未愈,若遇上長明軒的夜巡,只怕是不能輕易脫身。

一路小心疾行,途中避開了兩撥夜巡,他終於是走出了長明軒的地界,進入了火魔宮所在的寒水山脈。刑真如長出一口氣,只覺得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連嗓子裡撥出的氣息都帶著七分熱度,連忙就近尋了一個隱秘之處開始打坐調息。

火神殤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刑真如只覺體內越來越熱,最開始胸口的疼痛順著真氣的運轉傳遍全身各大經脈,直將經脈撐得似要爆裂開了。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往下滴落,整個人在頃刻間已似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全部溼透。

刑真如雙眉緊皺,有若隱若現的幾縷黑氣在其眉心浮現,在月光下不甚明顯。其周身佈滿了暗紅色的火光,時強時弱。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待他再起身時,體內散發出來的氣勢竟是比先前強了不知道幾許。他感受著體內磅礴的真氣,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就連眼眸之中都多了幾絲魅惑的清冷。

他抬頭看了看月色,見明月已掛西邊,放明白已是下半夜,便整理了一下形容往火魔宮走去,留下一塊焦黑的土地在冒著縷縷黑煙。

一個個焦黑的腳印隨著他的行走出現在石路上,由深到淺,逐漸消失不見。

刑真如走得飛快,絲毫未曾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異常,待其走到半山腰時,早已不再有黑色的腳印出現。

腳印,連同先前那塊冒著黑煙的土地,十分詭異地消失不見了。

刑真如走到火魔宮大殿前停下了腳步,他看著空曠的大殿,目光中有風暴在醞釀。他連忙閉上雙眼深呼吸了幾下,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平靜,如沉寂的湖水一般波瀾不驚。

他的左手伸向前方的虛空,而後緊緊握起又張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最後卻又不得不放手。他的眼神中有一剎那的迷茫和空洞,又似乎是破碎的心痛,卻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的光景,如流星閃過他的眼眸,轉瞬即逝。

良久,他收回左手,深深地看了大殿一眼,轉身朝著武陽臺的方向走去。

他一直很清楚,有些事情,當你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時,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破綻;有些東西,即便是自己再喜歡,在沒有能力保護它不受傷害之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因為它極有可能成為別人用來傷害你的手段!而你,只能忍痛割愛!

等他走近武陽臺,卻看到自己屋內竟然已是燈火通明,有一個人影透過燭光印在窗欞上。

刑真如雙眼微眯,目露兇光,腳下已是發力衝進了屋內。

房門傳來一聲輕響,刑巧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