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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追陌塵揮袖烘乾了她的衣服，表情和藹地問道：“你是小塵的婢女？”

蝶蘭面紅如血，點頭如鑿蒜，陣陣蒸汽從百匯穴上噴出，基本上可以用來蒸包子了。

追陌塵見慣了此等情狀，也不甚在意，瀟灑地展袖翻身下榻，“她暈倒了，本仙呆在屋裡不甚方便，你留下照顧她吧。”

“哎……哎……”蝶蘭已經喪失了語言功能，低頭看著腳尖，兩隻手都快把衣襬絞爛了。

追陌塵看著她，淺淺地漾出一絲笑紋，捂住胸口輕咳了一聲，緩步而出。

心脈受損又兼內傷，看來短時間之內是無法恢復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將徒兒帶出鬼界，絕對不能讓她繼續留在冥真身邊，否則，太危險。

蝶蘭呆呆地看著他虛弱的背影，特想跑過去攙扶他，或者倒杯水給他喝，可是雙腳就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似的，一步都挪動不了，不由暗暗心焦，直到聽見房門關閉的聲音，她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滿身是汗地跌坐在地上。

在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人？清華出塵的令人不敢逼視，極度溫和卻又極度疏離，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遠遠隔著九重天一般。

在他面前，她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身上的凡世濁氣玷汙了那一襲白衣，覺得自己比螻蟻更加卑微，比沙塵更加渺小，甚至不配出現在他眼前。

他是仙人，她是婢女，生來就是不一樣的。

蝶蘭這樣想著，心中憋悶，竟坐在地上呆呆地哭了起來。

李小塵被她的抽泣聲驚醒，坐起身子拍了拍頭，看著哭成了淚人的蝶蘭道：“小蝶呀，你咋啦？”

“沒……沒咋，主子你躺好。”蝶蘭趕忙從地上爬起，跑到床邊將她摁倒。

李小塵莫名其妙，轉頭四處看看，驚道：“我師父呢？”

蝶蘭小聲道：“他在外面。”

“不早說！”李小塵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翻身下地，提起裙襬就要往外跑，蝶蘭趕忙攔住她道：“主子，你的鼻血！”

李小塵伸袖抹了一把，轉頭問道：“乾淨了麼？”

蝶蘭點頭。

李小塵笑，拉開門跑了出去，只留蝶蘭一個人站在屋內，呆呆地看著不斷開合的木門，大腦中一片空白。

光影明滅，夜風簌簌，追陌塵負手站在院中，仰望紅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小塵踮著腳走到他身後，輕聲喚道：“師父。”

追陌塵轉頭，小小少女乖巧地仰望著他，髮髻凌亂，衣飾華美，熟悉，卻又陌生。

“小塵……”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師父，”李小塵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啞聲道，“你能跟我講講從前的事麼？”

追陌塵胸口一痛，心中苦澀。是呀，她忘了，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一心一意地愛著他的孩子了，她已經把他忘記了。

“師父，你臉色不太好啊。”李小塵歪頭，擔憂地看著他。

慘白慘白的，好像比冥真還白，如果他的臉色能稍微紅潤一些，一定會比現在更好看。

“無妨。”追陌塵苦笑，“你想知道些什麼？”

“嗯……你貴姓啊？”

“我姓追，”追陌塵澀然一笑，如白蓮盛開，“我叫追陌塵。”

“追陌塵。”好奇怪的名字。

“你從事什麼工作啊？”

“我的仙階是聖仙，為青龍仙山的掌門。”

“啊！師父！你就是青龍山的掌門啊？！”李小塵驚喜非常，看來她在仙界也是有靠山的人。以後不管在鬼界還是仙界，遇到任何倒黴事，只要指指房頂說——額上頭有人，就什麼事情都能擺平了。能傍上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