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若男就是用這種方法把生意談成的,最好說我簡若男還跟客戶上了床,這樣大家肯定都會信……”

“砰”地一聲,餐桌發出狠響,桌的酒瓶都被震地發出輕響,我看到柯望城的整張臉陰沉的比爆雨前夕的天還要可怕,他放在桌上的一隻手已捏成了拳頭。

我沒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拎起已剩下半瓶的啤酒瓶仰頭喝起來了,這一次柯望城沒有阻止我,只是眼神陰翳地盯著我。

我把半瓶酒全喝了下去,不只是頭昏,自己都感覺已有幾分醉意,我看著柯望城,感覺他變成了兩個。

“柯望城,你現在有愛人嗎?或者你愛過什麼人嗎?”

柯望城仍盯著我卻一言未發。

“我有,八年前我愛過一個男人,他是我的初戀,他對我很好,和他在一起我覺得挺開心,我以為愛情就是那個樣子,可是他卻又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了一起”。

“男人是不是都是這麼混蛋,一邊說要娶我,一邊卻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然後那個女人理所應當地要我滾開”。

“我簡若男還真像個膽小鬼一樣逃走了,你說的對,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可是留下來自己就變成了不讓人家幸福的壞女人”。

“憑什麼他們幸福讓我一個人痛苦,難道我不應該恨他們嗎?不應該祝福他們不幸福嗎?”

“遇到我這樣的壞女人,他們不是應該活地幸福又甜蜜然後來我面前氣我嗎?可是為什麼他們全都死了?他們就算不想在我面前炫耀,那應該給我一個炫耀機會,等我找到了一個這世界最好的男人,讓我們跑到他們面前去炫耀啊!”

我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根本不是在對柯望城說,而是在跟自己的內心說話。

意識越來越模糊,我自己知道是醉了,還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必須趕緊離開,否則不知道還會胡說些什麼,到時又留給柯望城嘲笑的話題。

“我累了,想回家睡覺了,柯望城,麻煩你幫我結一下賬,”我從包裡拿出錢包放在了桌上,然後背起包用手扶著桌子,搖著身子慢慢站了起來。

柯望城仍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冷眼看著我。

“多謝你了,明天別忘了把錢包還給我,”我朝他揮了一下手算是道別,然後邁開步子打算離開,可是才走了兩步,腿忽地一軟,整個人往地上癱坐去。

不過我的人並沒有坐在了地上,而是被柯望城一把扶住了,他把我重新拉回到座位上,招來服務員結了賬,然後架起我走出了飯店。

我感覺自己的腳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他幾乎是半拖著把我拉到了他的車前,找開車門,為了把我弄進車裡,他只好伸手環住了我。

第一次和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一點兒也不像他的臉總是冷冰冰的,反而讓人感覺很溫暖。

我一定是發了酒瘋,我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我的神智已不算很清醒,但我仍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猛地一僵,本來要把我塞進車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從早上接到陳茹的電話到這之前我始終都沒有哭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何,這樣抱著他,我突然有了想大哭一場的衝動,這樣的衝動直接催發了我的行動。

就像是悶熱了許久的天,終於下起了雨,而且下地一發不可收拾,我的哭聲把自己的耳膜都震地發響,而柯望城居然沒有把我推開,就任由我這樣抱著他哭。

在很久很久以後我和他已經很熟很熟的時候,偶爾提起了這天的事,柯望城無限委屈:“那天所有經過的人都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把我推開“。

他說:“我是想把你甩地遠遠的,但你的兩隻手就像螃蟹鉗一樣把我夾地死死的,想甩都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