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守衛都看出來她的不對勁,問道:“將軍您哪裡不舒服嗎?”

花荼兮有些尷尬,擺擺手表示沒事,像烏龜一樣地繼續挪。

她能說什麼。。。

說自己最近被養得細皮嫩肉的,連馬都不會騎了,幾日下來竟是連兩腿之間都擦傷破皮了?

。。。。實在是難以啟齒,有辱英明。

花荼兮都不知道自己統共就在莫冉折那兒養了大半年,怎麼養就成了這幅不中用的模樣。

可那處擦傷實在疼得有些礙事,她有心想找個丫頭來幫自己上點藥,結果一路走一路瞧,一窩的大老爺們。。。

也是,軍營裡哪裡會有姑娘家,以前即使她帶著玉兒,也是讓她跟自己一樣換上男裝的。說到底,這異類啊,還不是喬裝打扮的她們自己?

花荼兮嘆息著掀開自己的營帳,一抬眼,卻被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來了?”花荼兮放下簾子,一臉疑惑地上下打量莫冉折。

他依舊是行軍時的那身利落勁裝,深色的衣服包裹得當,更顯得他窄腰長腿,氣勢迫人,壓得人心裡惴惴不安。

莫冉折看著她,眉眼間消融出淡淡的笑意,如玉溫良:“讓人燒了桶水過來,你也累了,早點沐浴歇息吧。”

花荼兮一聽有澡可以洗,頓時喜笑顏開。她看了眼屏風後面蒸騰而上的熱氣,感覺身上的痠痛愈發明顯,恨不得立刻跳進去洗去一身疲憊。

“多謝了。”念起他的心細如髮,花荼兮抿出一抹笑。

“不客氣。”莫冉折卻盯著她慢條斯理道:“日夜兼程,還跑死了一匹馬,累也是應該的。”

花荼兮一臉莫名。

聽聽這語氣!好好地怎麼就突然刺上了?

不過她倒是也習慣了他的脾性,心想估摸著是先前在朝堂上自己那非來不可的強硬態度招惹到他了,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氣不順,時不時想要敲她一下。

敲就敲吧。

花荼兮努努嘴,推了他一下:“出去吧,我要沐浴了。”

莫冉折揣著袖子站著不動,任由她把自己推出了帳外。

“大人…”守在花荼兮營帳外的兩個小兵見此動靜吃了一驚,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地當做什麼也瞧見。

“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莫冉折將他們揮退,又朝著層層疊疊被掩住的帳內看了一眼,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

——

溫熱的水蔓延到四肢百骸,花荼兮舒服地喟嘆,卻不敢沉溺在這舒緩中太久。在外行軍打仗,適當的疲憊能讓人保持警惕。

她很快就洗好了,正擦著溼發從屏風後轉了出來,誰知一抬眼,又瞧見了那個不請自來的身影。

他倒是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在太師椅中,執著碗茶慢慢喝著。

“…。”花荼兮無言了好一會兒,才無奈道:“你怎麼又來了啊?還有什麼事嗎?”

“方才忘了把藥給你。”莫冉折神色自然,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拋給她:“專治擦傷。”

花荼兮接過,有些接不上話。一想到他居然連她走路的姿勢都注意到了,不禁尷尬地臉都紅了。

她以手掩唇:“咳 。。。那什麼,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莫冉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自己上藥不方便吧?”

“。。。所以呢?”花荼兮反應極快:“你坐這兒不走不會要幫我上吧?!”

莫冉折對上她瞪圓的眼睛,唇角噙著抹溫潤的笑:“如果你想的話 。”

花荼兮深吸一口氣,往帳門口一指:“這藥我收下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莫冉折卻端坐不動,在燈火的映襯下,神色深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