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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黃三個人的後面,形成了一個前後包圍的形勢。
朱火黃停下來了,他從容地前後一打量,沉聲問道:“各位是衝著我們三個人來的嗎?”
迎面的兩個人,頭戴硬紗巾,齊眉勒住一條黃絲帶,黑披風,露出裡面深黃色的緊身排扣衣褲,薄底快靴端在純銀的馬鐙上。光面無須,濃眉細目,看起來兩個人好像是弟兄,左邊的人手裡挽著一根細長的馬鞭,繞著幾圈,握在手裡,兩個人的眼睛,都盯在冷月的身上。
右邊馬上的人用手指冷月說道:“她是你的什麼人?”
朱火黃淡淡地問道:“這位是在問我的話嗎?”
右邊馬上的人似乎是個冷麵漢子,也是冷冷地反問:“你以為呢?在這裡我還要問誰的話?”
朱火黃笑了一笑說道:“看各位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無知無識之人,而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各位平日向一個陌生人 問話請教,都是這樣的語氣嗎?”他回頭對戈易靈、冷月一眨眼,說道:“這叫做出門三五里,各處不相同。大概你們貴寶地就是這樣的待人接物吧!”
戈易靈立即接著說道:“不!朱伯伯!這叫做‘人不可貌相’,衣冠楚楚的人,不一定有見識。”
冷月居然此時鼓掌說道:“好一個人不可貌相,說在這些人身上,入木三分。”
坐在馬上左邊的人,一臉勃然,一拎馬韁,立即就要衝將過來,被右邊這人攔住,他對朱火黃點點頭說道:“尊駕何人?可否請告知尊姓大名?”
朱火黃說道:“早就該這麼問話,只可惜遲了一點。現在我倒要請教二位,如此攔住去路,是為了什麼?是尋釁嗎?
我們與二位毫無瓜葛,更無怨仇,是攔路打劫嗎?看樣子二位也不是那種下三濫的人。
二位不將來意說明白,我們的話,恐怕就談不下去。”
右邊的人齜牙一笑,笑得令人可怕,白森森的牙齒,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他在一笑之後,笑容倏地收斂,一瞬間,嘴角向下扯得多長,冷峻地說道:“看樣子,閣下大概在武林中算得上是個人物,而且手底下也有兩下子,因此,說起話來刺人。我要奉勸閣下,得意之後就是失意,小心摔個馬趴將門牙摔掉。說吧!你是哪一道的人物?你與這小子有什麼關係?說清楚了,因為你和我們沒有什麼過節,可以讓你過去,將來京城裡你去找我們,還可以把你當朋友待。要是你偏不識相,我們的忍耐是有限的。”
“啊!”朱火黃這一聲“啊”得很長,有著調侃的意味。“這麼說閣下還有高抬貴手的意思,那還真是我的幸運。往後我們到了京城,還能高攀你閣下這樣叫得開字號的朋友,真不容易呀!”
他對冷月擠擠眼、歪歪嘴,怪聲怪調地說道:“小子!休怪我們不夠交情,其實只能怪你運氣不好,咱們本來就談不上交情,你的事你自己管,往後你就看著辦吧!”
他又一揚頭輕鬆地說道:“我和這小子的關係,說得夠清楚了吧,怎麼樣,咱們可以過去嗎?”
對面馬上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右邊的人說道:“瞧你方才嘴硬,原來只是一個銀樣臘槍頭,嘴硬骨頭酥。”
左邊那人立即接著說道:“看他方才那份囂張,就應該給他一點苦頭吃吃。”
他一抖手,那根纏在手上的馬鞭,閃電而出,在朱火黃的鼻尖前面不到兩寸的地方,一掠而過,然後又像靈蛇一樣,回到手掌之中。
朱火黃笑嘻嘻地說道:“二位說過,只要交待清楚關係,就可以讓我們過去。是不是又要自食諾言?”
右邊的人眼睛深沉地盯著朱火黃,看到那份鎮靜,臉上的顏色微微一變。然後才緩緩地說道:“朋友!我們不會食言的,只要你記得自己所說的話,也就是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