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得一聲開啟,人還未出,卻是先聽到了一陣脆過一陣的鈴鐺聲。

香風拂過,有人款款而出,擺著柔軟的腰肢娉娉婷婷地走遠,身後一群侍女魚貫而出,眾星捧月般得朝著宴臺的方向去了。

羨魚目瞪口呆地看著遠去的扎西秀珠,腦子裡盡是方才粗粗一瞥,她看到的驚世駭俗的一幕——

那穿得哪是衣服,簡直就是幾根被扯爛的布條胡亂裹在身上,什麼都遮不住!

羨魚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她高高聳起呼之欲出的胸脯,以及白花花的胳膊和白花花的大腿。。。

白花花。。。

簡直,簡直。。。。

“衣不蔽體,傷風敗俗。”花荼兮很是準確地道出了那四個字。她目光冷然,對著扎西秀珠的背影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俗話說得好,醜人多作怪。就憑她那一張額上似可跑馬的大臉,還有那一雙似鼎般粗壯矮短的象腿,留著自個跪舔消瘦吧!”

羨魚聞言默默吐出一口血,您可真夠毒的。這西楚公主要是聽見了,非得跟您拼命不可!

“跟我走。”花荼兮折轉身子:“不然這女人可真夠我的好哥哥消受的。”

羨魚陡然一驚,腦子裡回憶起方才聽見的對話,聽著的確有貓膩。

“難道她要在在宴上下毒?”

花荼兮“唔”一聲:“差不多,確切來說是蠱蟲。”

羨魚沒聽她細說就是一陣噁心。蟲這種東西,當真是最最駭人的玩意兒,更別說蠱蟲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了。

花荼兮似根本不怕,一臉鄙夷:“西楚本就擅長用這些噁心的東西操控人心。扎西秀珠最喜歡用的蠱蟲名字□□蟬,一碰上酒水就會化開。這玩意可厲害了,沾上的人就跟幹…吃了幾斤春…藥一樣,不粘上女人的肌膚,非得燒得五臟六腑全部都空了不可,太過熾烈的慾望能焚燒到失了神智。”

羨魚大為失色,白著一張臉道:“可是。。。。再怎麼,她根本就進不了咱陛下的身啊!她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下這蠱蟲?”

花荼兮腳步不停:“你方才瞧見她的衣裳了吧?尤其是裙子,都是一條條的絲縷,每條絲縷的末尾處都扣著小小明珠,那裡頭就是春蟬的本體。”

“這麼說,她那是把蟲子一直養在身上了?”羨魚噁心的抖了抖,雞皮疙瘩湧上胳膊。

花荼兮點點頭:“只要她在跳舞的時候旋轉到一定程度,那些個白色的小蟲就會從珠子裡飛出來,自發往酒盞裡去。輕飄飄的白色小蟲子就如同飛花一般,不湊近仔細分辨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就算沒入酒盞的那一瞬間被人發現了有異物,也只會以為那是哪裡飄落的花瓣。是以在這這種花瓣飄翩的百花宴上,最為試用。待會兒看了你就知道,那殺傷力,可是一個都避不開。”

羨魚聽得一張臉風雲變幻。她雖跟在莫冉折身邊也耳濡目染了不少醫理,但像蠱蟲這種聽著就萬分噁心的東西,她一向是敬而遠之。想來莫冉折也不喜這樣的東西,很少會去碰。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她皺著一張臉問她:“姑娘何故知道的這般清楚?”

花荼兮匆匆的腳步頓了頓,鬢邊的海棠輕輕一顫,莫名顫到了人心裡頭。

“因為。。。這可是用命換來的教訓啊。”

☆、第四十八章 美人有毒②

戌時已過,乾清門前只餘一排立得筆挺的皇城守衛。

季了奉皇命率領眾侍衛於城門外稽查出入百花宴的官員,已經在這裡站了不下一個時辰了。他看了眼天色,眉眼沉靜地吩咐左右:“關城門。”

將士們十分整齊劃一地應了。

厚重的城門漸漸合上,季了環顧四周一圈,見沒有什麼異常,便對著眾人交代:“本將去御前侍候,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