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居高臨下道:“覺得如何了?季將軍身體底子好恢復得快,倒也不枉費我一番救治。”

季了臉色微變。

莫冉折,這是在拐著彎告訴他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季了沉了面容,垂下雙眸,聲音裡透著冷意:“那季某便謝過相爺的救命之恩了。”

救命二字又輕又飄,聽著頗讓人慎得慌。

“好說。”莫冉折瞧著他,倏爾開口:“荼兮,你給她吃了什麼?”

季了忍不住笑了兩聲,夾裹著深深的諷意:“怎麼,瞧見她眼疾痊癒,慌了?”

“你給她吃了什麼?”莫冉折無波無瀾地重複。

“當然是你一直藏著掖著沒給她吃的東西了。”季了緩緩抬眸:“屠兮最恨的便是欺瞞與背叛。若是她知道你手裡明明有治她眼睛的藥,卻一直攥著不給她,會怎麼想?

——

花荼兮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稱得上是一臉呆滯。

她出了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到底跑什麼跑!?竟然還擺出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她站在門邊,一邊吸氣一邊伸手撫了撫胸口,好不容易才讓那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的心臟恢復原樣 。

緩和了情緒,花荼兮這才想起來要去慰問一下大病初醒的季了。她折轉了步子正待推門,餘光卻瞥見了一個遮遮掩掩的身影。

花荼兮定睛一瞧,嘿喲,這不就是被自己挾持瞭然後跑去通風報信的姑娘嗎!

那姑娘見她看過來,臉上紅了紅,似乎極不好意思。

花荼兮見此,也不急著進去了,抄著手,笑眯眯地喚她:“小美人。”

“我…我叫小鹿。”姑娘紅著臉小聲糾正。

花荼兮點點頭:“倒是個好名字。”她眼光轉了一圈,視線落在她端著的托盤上。說是托盤,其實不過是一塊打磨的較光滑的木板,上面擱著一碗米黃的熱粥。

姑娘見她盯著自己手裡的粥碗,不自然地往後退了退,嗡嗡道:“不知公子是莫哥哥的朋友,小鹿方才多有得罪。”道歉完,她抬起目光,一臉期冀道:“莫哥哥在裡頭嗎?我瞧他一直沒吃東西…這是給他的。”

說罷便羞澀地垂下頭,等著跟前的人發話讓自己進去。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這人開口。她正想要抬起頭問個所以然,卻聽一道聲音似笑非似地落下來:“莫哥哥?”

婉轉頓挫的調子,聽得小鹿姑娘心裡頭一慌。

花荼兮還從沒聽過有人這樣親暱地稱呼莫冉折。

他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國相,多少人口中的可望不可及的大人,就是成了什麼神醫,那也是得人人一聲大夫先生的尊稱。皇城裡那麼多姑娘心裡愛慕他,往他跟前一站,也得安安分分地叫一聲莫公子。

擱這兒,倒是直接成了人家小姑娘的哥哥了。

當然,這種拈酸沾醋的情緒花荼兮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她笑了笑,接過小姑娘的愛心粥,往前一步,把人乾脆利落地抵在了牆上:“小鹿姑娘,方才嚇壞你了吧?是我不好,不懂憐香惜玉。”

小姑娘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精緻面孔,有些腿軟。

婆婆說的果然沒錯!美人都是喜歡和美人做朋友!

花荼兮輕輕笑了聲,氣息軟軟噴在她脖子上,聲音裡都是小鉤子:“莫哥哥,他有什麼好的,你看我好麼?也叫我一聲好哥哥如何?”

血濺三尺,此乃暴擊。

小姑娘暈頭轉向了好一陣,卻堅定地推開她:“他當然好。”

花荼兮被無情拒絕,詫異地挑了挑眉,然後跟人槓上了:“他哪裡好了?我不如他好?”

“他哪裡都好!”

“哪裡都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