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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話揭過不提之後,漪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溫酒之上,酒香飄飄,漪房半迷了眼眸,身子微微前傾,蜷出了一個魅惑的弧度,她滿足的伸出粉舌,在唇瓣上輕舔了幾下,神情裡,略帶著一絲嬌憨的抱怨道:“大哥怎麼還不過來,這酒,都溫了好幾次了。”
話音剛落,漪房就聽到了一個爽朗的笑聲,那樣的熟悉真摯而又溫暖。
“娘娘煮酒以待,是我這個當兄長的來遲罪過了,待會必然要多喝幾杯給娘娘謝罪。”
“大哥!”
漪房欣喜的豁然起身,她看著越走越近的男子,豔若桃李的臉上去除了所有的風情和媚色,只剩下一片純然的喜悅,金蓮腳尖踏出一步,又在意識到此景之後,強行收住。
“兵部侍郎竇祖年參見漪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竇祖年望著觸手可及的漪房,雙目飲淚,男兒醇厚嗓音,亦有些乾澀。
曾經那麼嬌小憐若的小女娃,慢慢的成長為絕色的女子,為他的仕途謀開了一條大道,一年不見,這個妹妹,身體裡面的風情已經變得更深更重,渾然天成的彷彿就是絕色的妖姬,可不管別人如何視漪妃為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他眼裡,這不過依舊是當年需要他哄勸才能睡著的小女孩罷了。
“兵部侍郎,兵部侍郎。”
將這四個字反反覆覆在口中咀嚼,在舌尖輕轉,酸楚湧上心間,漪房眼中帶淚,看著面前在南地呆了一年的竇祖年,外表的風塵僕僕告訴了漪房,這一年在南地,竇祖年付出了多大的心力,多大的代價,才謀得了這樣一個地位。
漪房有淚想要宣洩,想要抱著竇祖年放聲痛哭,他們兄妹,一個在宮中苦苦掙扎,一個在南地,用性命去拼搏,終於謀得了今日一個這樣的結果。誰知道,這裡面,包含了多少的辛酸和無助,午夜夢迴裡,又有多少次,他們在咬牙痛楚中堅持下去。
可終究,他們還是做到了!
漪房用力掐了掐手心,穩住心頭傷懷的情緒,哽咽道:“大哥,回來就好。”
她知道竇祖年一見她,就以官位叩拜,是為了告訴她從此她在朝堂也有了依靠,在竇家已有了說話之人,可漪房也想告訴竇祖年,最重要的不是他離去的一個承諾,而是他能夠平安歸來,這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許多。
兄妹得見,縱有萬千言語,龍陽宮中,也不是一個能夠暢談的地方。
漪房和竇祖年,都不得不控制住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帶著沉靜的面容,淡然而坐。
初初的激動冷靜過後,漪房就向竇祖年打聽起了竇家的事情。
如今竇祖年已經官拜兵部侍郎,是竇家少輩中最有可能沖天而起的人。大夏嫡庶有別,可庶出的男兒依舊是要比庶出的女兒多了更多的優待和體面,世家大族裡面,一個庶出男兒,若是有真才實學,能為家族爭光,那麼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就不容人忽視了。何況現在漪房和竇祖年的身份是平妻所出,就是半個嫡子,漪房一直的等待有了回報,竇家,就快是她們兄妹能掌握在手中的利刃了。
以竇祖年的才學,若不是當年竇王氏有心壓制,漪房和竇祖年,也不必走上這麼一條道路。
竇祖年對竇家,有比漪房更深重的恨意,他是從小在竇家長大的庶子,曾經對竇家報以了無限嚮往,可最終竇家卻將這份嚮往和期盼打入谷底。所以當漪房問起竇家事的時候,竇祖年就不屑的一哼。
“竇祖平那個蠢貨,來了南地,除了吃喝玩樂,沒有做過一樁事情,我們那位出身尊貴的嫡母,自以為她栽培出來的兒子不是將才也是治世之臣,結果……”
竇祖年端起就被一飲而盡,濃眉一皺,俊朗的臉上顯出了寒酷笑意。
和漪房幾乎一樣的邪調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