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時間是很難碰上裴松的。

裴松不請自來還特別熱情,給恆利集團的人推薦了一瓶百年珍藏,似乎他才是那個主辦方。

全程裴司琛都沒有怎麼說話,但是恆利的人還是會聽取裴司琛的意見,聊到最後和裴司琛握了握手就離開了。

裴松喝得也有些醉醺醺的,拍了拍裴司琛的背說,“我那幾個兒子都沒你有出息呢,侄子還沒來半年,就能讓這群人信服…挺好的,有自己的想法,年輕人就是應該這樣,司琛啊,……”

外人看了還以為裴松和他這個侄子關係有多麼好,還煞費苦心地跑來幫裴司琛談生意。

陳景良坐在旁邊,覺得裴松又變老了,還很油。

“大伯你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裴司琛臉色很沉,手觸碰著茶杯邊沿的溫度。

“哎,大伯我自己醉不醉能不清楚嗎?這麼多年了我酒量那是相當好,再來一整瓶我還能喝下去。”裴松笑意很深,又拍了拍手,另外一面畫著高山流水的屏風後走出來了一個年輕男生。

男生面板很白,嘴唇也紅紅的,眼睛圓潤乾淨,可能是緊張的,對這個房子裡的人悄悄打量著。

裴松靠近他侄子的耳邊,說:“大伯我知道你好這一口,都打點好了,乾淨得很。”

陳景良想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搞笑的手段,想翻個白眼但是又正對著裴松這個老傢伙。

裴司琛笑了笑,微微抬起眼皮說:“大伯你真是煞費苦心。”

裴松樂呵呵的,心想那當然了,找這樣的人就找了好久,要不是這孩子欠債急要錢,還不太可能找到人。

“許嘉允,過來打招呼。”裴松露出一副很慈祥和藹的表情,伸手叫人過來。

走過來的時候,許嘉允注意著主座上的人,是這個包間很難不注意的存在,眉眼深邃,鼻樑挺拔,此時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眼神看向他,沒有情緒,或者說還很冷淡,好似被高山雪霧輕輕拂了一遭,心裡莫名發涼。

許嘉允突然少了很多不適,如果是裴松把自己送給裴司琛的話。

“裴先生好。”他淺笑著說,給了一個很明媚陽光的笑容。

裴司琛卻收回了視線,冷白的手輕釦著桌子,發出微小的清脆的聲音。

許嘉允咯噔了一下。

“幾歲了?”裴司琛問道。

明明裴先生是坐著,但是卻給人一種被俯視的脅迫感。

“先生,我十九歲了。”許嘉允回答道。

裴司琛語氣輕淡,說:“太小了。”

聽到這裡,裴松和許嘉允表情都緊張了,以為裴司琛是要拒絕了。

裴松連忙笑著說:“小才好呢,年輕花樣也多,還有活力。”又給許嘉允遞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許嘉允連忙走上前,顫顫巍巍地跪在裴司琛身前,正想伸手的時候,裴司琛卻揮開了他的手,說:“行了。”

他仰頭望著裴司琛,心裡很清楚看到了男人眼神裡有一絲厭惡,卻沒想到裴司琛說:“謝謝大伯送的禮物了。”

“哈,侄子喜歡就好。”

陳景良不太清楚裴司琛為什麼要接受,許嘉允這樣的小白臉和南嘉恩可是一點都不像。

“謝謝裴先生。”許嘉允笑著說道。

從會所出來後,陳景良在前面開著車,看了一眼後視鏡,裴司琛正在揉著眉心。

到家後,裴司琛告訴陳景良,“明天去會所也帶上那個男生。”

陳景良回答道,“好的。”又馬不停蹄地安排著明天的事情。

此時已經快要凌晨了,裴司琛走去客臥,果不其然看到床上的人。

南嘉恩睡覺總是把頭埋在被子裡面,全身蜷縮在一起,他只有在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