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活著。如南昌寧所言,他確實是一個沒有出息的廢物,沒有男人的氣量。於是被裴司琛這樣對待,也反抗不了什麼。

骨子裡面就是怯懦和卑微。活了這麼多年,儘量都不與旁人發生衝突,一味地承受。

最完蛋的是他根本放不下裴司琛,即使說過不會再喜歡他,但是對裴司琛的感情,從年少晦暗的日子裡就開始蔓延至今,到現在成為了扭曲的偏執,靠近裴司琛已經成為他苦日裡唯一的念想。

甚至是習慣。

南嘉恩不太經操,此時沒有什麼意識,腦袋窩在裴司琛的肩膀上。兩隻瘦削的手臂無力地垂下來,睫毛還掛著淚珠。不時很不舒服地發出嗯嗯唧唧的聲音。

裴司琛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臉上,又跟他把褲子穿上。他抱著人走出包間,剛走到停車場附近,越聞博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單手抱著沉睡的南嘉恩,不快地問:“什麼事?”

其實在此之前就有越聞博的未接電話,但是裴司琛這才看到。那邊聲音有些嘈雜,越聞博聲音很激烈。

越聞博說了來龍去脈,裴司琛蹙眉。

“我馬上來,你在那兒等著我。”裴司琛對他說,又將南嘉恩抱進車裡睡。

那時候越聞博離開後,剛踏步走出去,就被幾個人攔住了。一看發現都是這家酒吧的人,穿著藍色的工作服,後面是剛剛被裴司琛揍了一頓的外國人。

然後就被拉去了巷尾”喝茶”。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高壯的花臂大漢,看著很不好惹,感覺是越聞博的兩倍大。

越聞博嚥了咽口水,想著要不直接跑掉吧,正想鑽著空子跑出去,那個大高個兒忽然站在他身後,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

越聞博心裡想裴司琛你真是要害死我了。

這個時候,從人群裡面走出來一個白毛,面板很白,跟身旁的人站在一起就顯得矮了,但是周圍的人對他十分尊敬的樣子。

艾勒裡剛才被打了的勒裡就跟在這個染著白毛的男生身後,明明人比這白毛高許多,卻表現出來一種軟弱的依附感。

白毛聲音有些稚嫩,看起來也是似乎是同齡人,:“就是你,把我的員工給揍了?”

被這麼幾個人圍著,越聞博乾癟了臉,心裡罵道該死。但是開口道:“你…你不要亂說。”

明明是裴司琛打的人,怎麼能怪在他頭上。

“外國佬你睜大眼睛看看,是我打的你嗎?”越聞博拉出了躲在後面的艾勒裡。

艾勒裡伸出腦袋,露出他又青又紫的臉,看了看,搖搖頭,說:“不是這個人。”

又講道:“但是是這個人的同夥。”之後又想拉住他老闆的袖子,這時白毛嘖了一聲,示意艾勒裡不要和自己靠得太近,艾勒裡又戰戰兢兢地離他站遠了一些。

越聞博指出了他的詞語問題,“不是同夥,是同伴。”

“你同伴呢?”白毛問他。

越聞博看似淡定地搖搖頭:“沒看見。”

“剛剛…就在酒吧後面!”艾勒裡喊道。

你一句我一句的對峙讓白毛稍顯不快,他打斷兩人的嘈雜:“好了!都是成年人了直接一點吧,私了還是去派出所處理?”

越聞博問:“怎麼私了?”

白毛笑了笑,不懷好意地指著艾勒裡的臉說:“他這張吃飯的臉被你朋友打成這樣,怎麼也得賠個……”他在腦子裡思索了一番,“兩三萬?”

越聞博根本忍不了一點,心裡罵了句去你狗日的,激動地說:“你們訛錢啊?他這張臉都是些皮外傷,拿個紅藥水一塗就行了,再說了,明明是他先勒索我們的人,你自己問問他!”

“沒有!”艾勒裡生怕被白毛知道他這樁不太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