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澤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 他趕快接了起來; 果然是李樂旬。

'你去哪兒了? 我找了你一天!'

'你過來接我。'

'哪兒?'

方夕澤趕到醫院; 遠遠看見李樂旬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頭上綁著繃帶; 隱隱還露出暗紅色的印記。

'怎麼了這是?'方夕澤跑過去問。

'摔了一跤'

'你怎麼回事? 又不是小孩;摔跤就磕腦袋!' 方夕澤看著他的頭; 又看看他的臉'跟人打架了吧? 瞧你這臉!'

李樂旬笑。仰著臉說

'咱們走吧。'

'沒事了?'

'嗯。'

站起來; 兩個人向外走去。 姜程跑進醫院的時候; 正好看見兩個人走出去。 不知為何; 他轉向一邊。 卻在他們走出去的時候; 看著他們的背影。

李樂旬的身上灰突突的; 有土; 和汙漬。 和衣著光鮮的方夕澤很不搭配。 可是; 他明明在和他說笑。

第一次走進方夕澤的別墅; 上次只是在門口看了看。

李樂旬進門的時候; 看見鞋櫃裡還有一雙拖鞋; 和方夕澤那雙一樣; 但是方夕澤拿了另一雙給他。

徑直走到大客廳的沙發坐下; 方夕澤給他倒水。

'一會兒叫點吃的來吧; 不出去吃了。'

'行。'

'想吃什麼啊?'

'什麼都行。'

'川菜怎麼樣?這兒附近有個川菜餐廳不錯。'

'行。'

'再叫點兒點心。'

'好。'李樂旬仰在沙發上。

方夕澤靠在他旁邊; 把胳膊穿過他的脖子後面; 手搭在李樂旬的肩膀; 一用勁; 把他攬在懷裡。

李樂旬忽然抱著他的腰。'別離開我……。'

方夕澤一呆;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種話。鼻腔裡的消毒水味兒越來越濃; 李樂旬的腦袋幾乎埋在方夕澤的胸口。

方夕澤的胸口卻突然有什麼在釋放。

低下頭說'去樓上臥室。'

那是多久以前的記憶; 那是回憶了多久的懷抱; 似乎熟悉; 卻依稀陌生。褪下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 李樂旬頭暈目眩地臉紅。方夕澤摟著他發熱的身體; 腦袋裡猛地出現他們第一次的那個夜晚; 李樂旬從野貓變成溫順的小貓; 和現在一樣。

他眼睛默默注視著方夕澤; 帶著依戀和愛念。

'愛我嗎樂旬?'

他點頭。

吻遍他的全身; 依稀還是那熟悉的身體; 纖瘦卻不嬴弱; 把他身體翻過去的時候;李樂旬在說

'我只有你……'

方夕澤把它聽成'我要你。'

非常高興他這麼說; 方夕澤進入他身體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他意外; 但他很快為那快感定義為; 他終於找回了自己失去的東西; 他終於心裡平衡。

似乎太累; 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 天是黑的; 手想去攬住那個可以依偎的人; 那半邊床卻是空的。

睜開眼睛; 才發現有燈光; 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頭在一突一突的跳; 伴隨著陣陣疼痛。

歪頭找尋方夕澤; 卻只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音

'喂! 在幹嗎?!'他喊。

門開了; 方夕澤走進來; 他為什麼穿的這麼整齊?

'你穿著大衣幹嗎?' 慢慢坐起來; 李樂旬問。

'因為我要走了。'

'走?'

'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