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端著籮筐從屋裡出來了,詫異秦鴻怎麼又來了,便去收拾東西。

秦鴻看了眼在院子裡忙碌的李芳草,清了清嗓子,揹著手,努力顯得自己成熟穩重一些,說道:“人家是自由戀愛,想結婚也在情理之中。”

“窮成那德行,結什麼婚啊!”張美香撇嘴說道。

秦鴻一下子找到了話題,煞有介事的說道:“你這樣講就不對了,結婚是兩人看對眼了,互相欣賞彼此,跟窮不窮有什麼關係?有錢就能過的幸福嗎?窮人就不能結婚了嗎?你說是吧,芳草?”

他意氣風發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把張美香批判了一通,正躊躇滿志的跟李芳草搭話,結果一轉頭,李芳草已經進屋了,完全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

說了一大堆,說了個寂寞。

張美香聽了他的一番大道理,果然深有感觸,感動的回應了秦鴻幾個碩大的白眼,譏諷道:“神經病!”

週三喜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

鍾麓淡淡的看了眼秦鴻,又低下頭去幹活。

李芳草從屋裡出來,秦鴻跟著她走進了養殖食用菌的土坯房,說道:“我今天休假,你這裡挺忙的啊,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李芳草回頭看著秦鴻,鎮定的說道:“有。”

秦鴻笑了起來,趕忙說道:“那你說。”

“這裡不能抽菸,你出去吧。”李芳草說道。

秦鴻尷尬的把煙從嘴裡拿下來,扔到了外面,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不喜歡別人抽菸啊?那我,我以後戒了!”

李芳草看了眼秦鴻,沒有吭聲。

秦鴻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李芳草的意思,人家姑娘是嫌他礙事,所謂的“幫忙”就是讓他回去,別來這裡礙事了。

李芳草有些不明白,秦鴻看起來年紀不大,最多二十出頭,身材高大壯實,看五官也能配的上“一表人才”這四個字,從長相上看並不比楊知非遜色,甚至因為年紀小,看上去還更有親和力一點。

但他這人吧,說話有種吊兒郎當的模樣,尤其是歪嘴一笑,像個萬事漫不經心的花心小子。

李芳草對這種人不感冒,或者她乾脆誠實一點,因為初次見面時秦鴻認定她是騙子,對她多有言語冒犯,她對秦鴻的印象不好,這是後面怎麼彌補都彌補不過來的。

秦鴻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慣了的大家少爺,對地位不如他的人沒什麼尊重,態度全憑自己片面的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