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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士林就巴巴地來向我討人,您說……”
皇后眉頭一皺,手不自覺地捏成一團,“那宮女長相如何?”
“倒有幾分姿色,一雙眼睛生得尤其好,特別是還這麼會算計。包衣奴才出身,竟然能讓皇上封她為常在。我平日真是低估了她!”說到後來,神色已轉為怨毒。
皇后嘆了口氣,“我們做女人的,至要緊是守著自己的本分,後宮的女人更是如此。皇上已經命人傳旨回來了,我也只有照辦。委屈了你,我心中有數。你把心放寬些,回去好好歇著。明兒閒下來,我們姐妹倆到造辦處去逛逛,你看見什麼喜歡的,都算我賞你的。”那一口氣淡淡地吐出來,卻是腸牽肚扯地痛——他在湖心小居遇到一個生著美麗眼睛的宮女,不顧她身份卑賤,越過答應,把她封為常在。
痛,彷彿有幾把刀同時絞在心頭上,痛不可言。
架子上的紅燭緩緩滴著眼淚,無限的淒涼寂寞就凝固在這華麗的金漆雕鳳底座上,一寸寸,與春心爭發。每流下一滴淚,燭心就化為一點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閉上發酸的眼睛。這燭光她已經凝視得太久太久,漫長的幾十年,寸寸相思,只有晨曦知道。
那個女人,也生著一雙極美麗的眼睛,眼波流轉處,光華如明珠。每次皇帝看見她的眼睛,就像失了魂一般,人雖然還在說話、還在笑,心卻不知去了何方。她只有故作不知,臉上掛著最得體的笑容,看著她和他。
心碎的不只是他。
“多謝娘娘,我先回去了,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安置。”寧妃屈膝行禮後,輕輕地退了出去,留下一室悵惘。
那拉皇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紅燭出神。“娘娘,您歇著吧,明天萬歲爺回來,您還有好多事要忙呢。”鈴蘭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回過神,緩緩撫著身上的緞錦長袍,一個個織銀小字閃著幽幽的藍光。她的語氣是同樣的清冽,“你明天讓人把壽安宮的竹音館收拾一下,冊封的新人就安置在那裡。”
壽安宮的主位是裕妃,她與寧妃一向不合,把這個叫浮生的常在安排在那裡最合適。皇上只會認為她是為新人著想。而以寧妃火爆的脾氣,必然會象當年恃寵生驕的年妃一樣,做出令皇帝對她大為改觀的事情來。
鈴蘭一愣,“那竹音館可是難得的好……”忽然領悟過來,“是,奴婢知道了,請娘娘放心。”
眼前花
浮生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婷婷玉立的千杆翠竹,始終有種做夢的感覺。皇后娘娘對她十分和氣,除了雲笙和珍珠外,另外還派了嫣紅和碧玉兩個宮女來伺候她。裕妃娘娘對她也很好,本來常在和答應都要在妃嬪宮中修職,可是裕妃對她特別恩寵,幾乎沒有什麼差事派給她,每日只和她說笑幾句,就親自攜她至竹音館,細細察看無恙後,才放心離去。
浮生知道,這一切只是因為皇帝每隔兩三日必然會翻她的牌子。
雲笙擔憂地看著她,“主子,天冷了,在窗前站久了小心傷風。”
浮生緩緩回過頭,魂魄似乎還在九天之外,看了雲笙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好。”不知為什麼,回宮以後,她的話越來越少。大多是“知道了”、“謝謝你”之類。她的心裡似乎有無盡的恐懼,但是恐懼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
延春宮中,寧妃正對著琥珀冷笑,“我倒要看看她能被寵到什麼程度。”
她確實看到了。
那是八月底,齊妃、裕妃、寧妃和謹貴人在寧壽宮的後花園賞桂花,忽然聽見一陣清脆甜美的笑聲,“皇上,臣妾再喝下去就真要醉了……”聲音很軟,又餈又糯,黏在空氣中,揮之不去。
寧妃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面上還是微笑道:“我們可要過去拜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