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鞭子了,唉,自己怎麼這麼倒黴,被派來伺候她。

“你是說南禮太子,他來幹什麼?”聽了小宮女的話,落心蹭得坐了起來,莫非天翼哥哥來救她了,落心興奮地想著。“公主,奴婢不知?不過聽殿裡傳話的小太監說好像是要讓天飛公主來和親的事兒。”

“真的?!”天飛對那惡少倒是一往情深,想起她被派來和親時,天飛看她的那雙怨惡的眼神,落心迅速地跳下床,套上外衣道:“我們走吧。”

“公主,大王吩咐要給公主洗乾淨了才能去。”小宮女攙住落心往洗浴間走去。“什麼?還要洗乾淨了!”落心嘟囔了一句。

龍焰宮內,寂靜中偶爾會傳來什麼東西被捏碎的聲音,幾個侍衛站在大王身後,他們的眉峰不時地隨著那聲音顫抖。

“落心公主到。”門口公公扯長了嗓子的尖吼聲。玉階上的人猛地抬起了頭,寒目中的紫火,“刺”的一聲就被點燃了,熊熊的火苗竄出了幾丈高,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都付之一炬才甘心。

聽到公公的通報,南禮太子和滿朝大臣也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向門口望去,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丫頭敢惹出這麼大的事兒來。

在一個小太監的引領下,落心款款地、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她分明是個容顏姣好的妙齡少女,嚴格地說,是個還沒完全長熟的少女,因為眉宇間的稚氣還沒脫盡。只見她一身素雅的白衫微微搖擺,長長的衣袂隨風輕舞,一頭柔軟順滑的青絲隨意地披散在腦後垂到腰間,渾身上下散發著飄逸清新的氣質。女孩兒有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亮如夏夜之繁星,清如秋晨之溪水。眾人心中忍不住讚歎的同時,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眼角,潔白無瑕的肌膚吹彈可破,哪兒有什麼喪夫落淚痣呀!

魯士儒狠命地揉了揉眼睛,盯著少女的臉拼命地看,直到玉階上方射來一道灼熱得,可以殺死人的光,他才絕望地收回了眼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兄,以前落心公主的臉上的確有顆喪夫落淚痣。”野狼煙意味深長地看著落心,站出來為魯士儒解釋,不能讓這麼好的忠臣無故蒙怨。這丫頭還真有意思,看著落心,野狼煙笑得很溫柔,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在南禮的賞月晚會上見到落心的情形。那時的她臉色蠟黃,滿臉雀斑,看上去年齡尚小,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嚴格的說比普通還要醜。目光不悲,不喜,不妒,唯有那份鎮定讓她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

“喪夫落淚痣?”落心聽得莫名奇妙,一碰到野狼煙那雙溫柔的眼眸,她突然想起了那個所謂的賞月晚會,其實就是為野狼風選妃的晚會。為了被順利淘汰掉,落心特意把自己弄醜,還刻意用炭筆在眼角點上那個畫師毛延壽在昭君畫像上點的喪夫落淚痣……

可那一切的努力,唉,全白費了。這傢伙居然早就點好了名,真是無恥,簡直就是拿天下人開涮!

“落心公主可有什麼話講?”玉階上的人隱忍住怒氣,眼底的憤怒卻直直地向落心燒來。誰怕誰呀!十五年了,落心忍氣吞聲,裝傻賣呆,剛以為熬到了頭,就在愛情理想都將實現的那個瞬間,這和親的惡耗如晴天霹靂,給她判了個無期徒刑。落心恨呀!恨眼前這個霸道囂張的男人,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眼底的冷漠如萬年不解的寒泉散發著幽幽藍光射向了玉階上的人。

該死的女人,真是該殺!

年輕君主野狼風看著落心的眼睛,在心底發狠。難道她的眼中除了枯井就是寒冰嗎?只有一次,就那麼一次,無意中他看到過一池清澈的泉水,為了那池泉水,他一回到北格就著手為這個又傻又笨還是個小結巴的丫頭建了個宮殿。她不僅不領情,居然三番兩次地做出忤逆之事。

該死,真該死!年輕君王氣得很不得馬上就把她推出去砍了,運了運氣,他又問了一遍:“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