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老氣橫秋的態度說道:“你若不想日後滿頭長包,就早些回了六姐,別自尋晦氣!”

“你這算是下馬威啦?”蘇暖玉冷笑道:“念在你是初犯,且我現在尚未行使督導之責,就姑且不予計較。若下回再要無禮胡鬧,我可不是那省油的燈,你就等著瞧好吧!”

“喂,你這個醜八怪!”青珏顯然沒料到蘇暖玉不但不避不讓,還語出警告之言,這讓一向作威作福慣了的小世子那叫一個怒氣沖天。他立馬撿了一粒小石子,裝上了彈弓,拉滿,瞄準,“嗖”的一聲,那粒石子便挾了赫赫聲勢破空而去。

只見蘇暖玉足尖一蹬,微一發力,一個簡單的長跑起手勢,她整個人已經往橋上奔去一大截,於是,那粒石子便落了空,筆直地往前衝去,行將半途,勢頭漸微,終是“叮咚”一聲沉入水中,蕩起層層漣漪。

青珏見一弓落空,接著又發了第二弓第三弓,但蘇暖玉早已去得遠了,無奈之下,他只得恨恨地扔了彈弓,遷怒地重重踩上了幾腳。

儘管心裡有些不快,蘇暖玉到底還是沒有將剛才之事告知嫋嫋,反而是先向她先行請罪。

“暖玉好像又闖禍了,郡主姐姐恕罪!”蘇暖玉低垂著頭,可憐兮兮地說。

“怎麼,你是看姐姐我無所事事,特意給姐姐找點事做?”嫋嫋淺淺一笑,也不知道她這話是褒是貶。“沒想到我的畫筆竟如此金貴,能值那麼些銀子。”

“暖玉還以為,姐姐一定會很樂意的呢。”蘇暖玉一臉慼慼然,頗有些自怨自艾地說道:“原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妹妹本是好意,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嫋嫋一隻玉手輕輕搭在了蘇暖玉肩頭,柔聲安慰道:“姐姐我自然無話可說的,不過是隨便畫兩筆,倒也簡單。不過牽涉到楚王嘛……誰也料不準他到底會是個什麼態度。”

“依暖玉拙見,他如此愛慕姐姐,自然會對姐姐疼愛有加言聽計從的。只要姐姐稍稍美言兩句,則此事自當水到渠成。”蘇暖玉急色道。

嫋嫋“哧”地輕笑一聲,微用力拍了拍蘇暖玉的肩膀,慢聲道:“你如何得知他會對我言聽計從呢?不過事已至此,那也只得勉為其難盡力一試吧。”

“姐姐,你真好!”蘇暖玉激動得幾要手舞足蹈起來。她了卻了一樁重大的心事,自然免不了又將這恩同再造的郡主姐姐吹噓恭維了一番,聽得嫋嫋既笑且嗔。

婉拒了嫋嫋留她共進午餐的美意,蘇暖玉向她作了辭,屁顛屁顛地離了延芳宮。安全無虞地出了四曲橋,穿過一面照壁時隱隱聽到一個氣極敗壞的聲音在大聲呵斥道:“廢物!蠢材!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害得我白白被那醜八怪看笑話!”聽這聲音,正是青珏。

“小世子息怒!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來她入了這王府,日子長著呢,到時世子您想要將她搓圓或是捏扁,那還不是看您的心情嗎?”一個跟班奴顏婢膝地獻計道。

“不行,我不想看到她!最好是想個什麼辦法,讓她不能來王府當差。你們幾個回去好好想想!一群飯桶!”青珏鄙夷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趾高氣揚地漸行漸遠了。

蘇暖玉木立半晌。負責護送她出門的西晴一臉尷尬之色,討好似地笑說道:“蘇姑娘莫要多心,這是小世子跟一幫下人鬧著玩兒的,跟姑娘沒關係的!”

“我知道的。”蘇暖玉也勉強笑答道:“這件事也萬勿與郡主提起,免得徒增煩惱。”

“蘇姑娘真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也難怪我們郡主那般憐愛。”西晴自是將蘇暖玉誇獎一通,領了她出了府門。

轎伕已經壓下轎簷,恭請她上轎。蘇暖玉與西晴揮手作別,稍稍提了提裙襬,正欲弓身上轎。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至遠而近地襲來,幾乎只是一個眨眼之間,那縱韁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