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寶玉去了小院兒,燒水為其沐浴;又奉上安神湯給他飲用。因府上暫且沒有寶玉適合的衣服穿,嬤嬤便笑著請寶玉暫且安置在榻上,等著人取送衣服回來。

寶玉本就不想去前頭跟著父親應酬,一想也罷了,心甘情願的在屋子裡等著。他躲在被窩裡,琢磨著一會兒找機會怎麼與林妹妹解釋,想著想著便有些發睏了。

寶玉再醒來,天已經大黑了,屋子裡亮著燈,故而他才醒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寶玉看著枕頭邊整齊的疊著一套以上,慌忙換上,下床叫人。屋外嬤嬤聽見動靜進了屋。

寶玉推開窗,看著黑漆漆的夜色,驚呼:“這是什麼時候了?”

“剛巧亥正。”

“亥正,那林妹妹呢?”寶玉慌了,下意識的問了出來。話一出口,他便覺自己真夠蠢的,這時辰了,林妹妹自然打道回府了。

“我怎麼會睡著,你們怎麼也不叫我?”

嬤嬤笑道:“二姑娘大婚,滿府的鞭炮聲也沒驚醒您,我們叫那裡有用。老太太聽說二爺落水,特來瞧您呢,您那會兒睡得正熟,就更不忍心叫了。”

寶玉這才想起迎春的婚事,歉疚道:“這可怎麼辦,我這一睡錯過了二姐姐的大喜。”

“也不算錯過,您早前不是見了二姑娘麼。蓋頭一蒙,二姑娘曉得誰在誰不在的,沒事兒,二爺放心吧。”嬤嬤笑著勸道。

寶玉此來是丫鬟麝月陪著來的,才剛麝月去瞧了眼自己的住處,這會子回來了,見寶二爺醒了,拍著胸脯謝天謝地。

寶玉什麼事兒都沒辦成,好容易壯著膽子折騰來了,想見的人才說半句話就吵起來。寶玉想起自己還說過“就此撂下”的話,不知道林妹妹會不會當真?真若是當真了,他可真要冤屈死。

不行,他要找機會和林妹妹解釋!

寶玉起身要走,麝月和嬤嬤們忙攔住他。

麝月驚訝道:“二爺要去哪兒,這時辰何必回去折騰,您暫且在這住一晚,等明兒一早唄。”

嬤嬤笑眯眯的點頭:“二爺快留下吧,走夜路多不安全。再說老太太早囑咐過得,叫您妥帖的在這住一晚。您看您才落水,身子骨兒受涼,實在不合適折騰。”

嬤嬤說完,便轉頭吩咐廚房傳晚飯。

寶玉無從辯駁,他突然發現這邢氏跟前的嬤嬤好似跟她一個性兒,安排什麼誰人竟從不問人的意見。寶玉認命的坐下來,心裡卻十分不滿。他冷眼看那個嬤嬤忙碌,突然懷疑起自己的落水的原因。

寶玉長了個心眼,簡單用了晚飯,打發走那個管事兒的嬤嬤,轉而拉著選麝月問:“你當時在岸上,可看清我是怎麼落水的?”

麝月搖搖頭又點點頭,“我聽見嬤嬤叫了聲,緊接著就看二爺身子不穩。似乎是那嬤嬤沒抓住您,您就落水了。當時岸邊圍了不少人,我被擠在後面,也是看的隱隱約約的。”

寶玉點頭,或許是他有些多疑了。

那嬤嬤從寶玉的住處出來,便直奔正堂給大太太彙報情況。

邢氏眼見著迎春的大婚,離別時免不得有些傷感,回想這孩子近年來的乖巧孝順,邢氏更是捨不得。邢氏這會子正難受,賈赦在一旁勸她。

嬤嬤說完了寶玉的懷疑,忐忑的看一眼大太太。“剛才寶二爺問奴婢的時候,奴婢真怕被發現了,這罪過可不小呢。”

賈赦一聽寶玉的名諱,就蹙起眉頭來。不過這後宅的事兒向來邢氏說的算,他沒吭聲,先看邢氏打算怎麼處理。

邢氏揉一揉腦袋,眯著眼安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