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心裡沒少罵我吧。我已經對你格外容情,沒有把你晚上免費住在醫院的事上報。”

“沒,沒罵過,是我們沒交齊費用,本來就不對,哪會罵您。”姚風臉皮凍得烏青,看起來夠厚。

葉護士長也沒多說,直接帶他去主任的辦公室了。

辦公室裡沒人。

姚風看著手裡的電話號碼,選擇了對方的手機號碼。

響了數下,有人接了。

“哪位找我?”電話裡傳來彭亦文的聲音。

“您好,我是姚風。”

對方停頓了一下,好象想起他是誰的樣子,“哦,鄒清荷的同學,梁教授的學生。姚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的,彭先生……我……”找他借錢……姚風臉皮雖然厚,一時之間也難開口,他跟彭亦文沒交情,以前還懷疑過他……

“我來跟他說吧。”葉護士長見他吱吱唔唔的,知道他臉皮薄說不出借錢的事。她在醫生待了幾十年,這種事不是第一次遇到。就因為她冷著臉不講人情,醫院裡的人喜歡把收費逼款的事交由她處理。

“還是我來說吧。”姚風苦笑,硬著頭皮道:“彭先生,梁教授在外地生病了,我們手頭上不方便,想跟你借錢。”

“需要多少?要我送過來嗎?”彭亦文爽快地回答。

“五千。”姚風咬著牙道:“我們需要五千塊。教授說了回北京之後會馬上還你。”

彭亦文在電話裡笑了起來:“我知道了。現在急需嗎?”

“是的。”

“那先匯過來吧,你說地址吧,我馬上給你匯。”

“謝謝。等一下,我問問人,我不知道這裡的地址。”葉護士長遞了一張紙,上面有銀行的帳號。

“梁教授怎麼啦?”彭亦文關心地問。

“前幾天昏過去了,現在已經醒了了,他的腿受寒動不了。”

“是嗎?我過來看他吧,正巧,我在國內。”

銀行轉帳很快,這邊下午就收到款子。

彭亦文打過來的錢有一萬塊,還清欠款,再壓一些錢留待扣取以後的費用,葉護士長交了五千塊的現金給姚風,“你去買雙鞋買件大衣吧,凍病了花的錢更多。”

這筆錢是借來的需要還……姚風苦笑,要用錢的地方多,他們要吃飯,得給教授買衣服……最後姚風給自己買了一雙棉襪和一雙廉價的球鞋。捨不得花錢買大衣啊,差的也需要百來塊。

二天後大雪停了,久違的陽光普照著白雪掩蓋的大地。路上的白雪被行人踐踏著,純白汙成了骯髒的泥色化成水流入低處。

姚風端著小餐館炒好的飯菜快步地向醫院走去。

梁教授嫌醫院的飯菜淡而無味,吵著要吃外面小炒的。姚風頭痛啊,外面的貴啊。梁教授不以為然,這筆錢當成工資的預支,反正會還的嘛。

噫?遠遠地聽到病房裡傳來笑聲,推門進去,意外地看到了彭亦文。

姚風一呆,看到他很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你來了。”姚風帶著靦腆的笑意道。

彭亦文點頭,他帶了不少探病的食物,正坐在床邊跟梁教授一起分享。

“姚風,你吃完飯陪彭亦文去登記旅館,他下飛機直接來醫院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彭先生,謝謝你。”出了病房的門,姚風很誠懇地道。

彭亦文轉頭看他,笑道:“謝我雪中送炭?別叫我彭先生,很怪,這個詞從你嘴裡說出來特別怪。”

姚風笑了,認真地打量著他。彭亦文跟他差不多高,穿的鞋厚(到膝的長統馬靴)顯得腿很修長,呢絨大衣沒扣露出裡面靚青的羽絨服,厚厚的深灰色絨毛長圍巾隨意地掛在脖子上。說起話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