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飄然而至,帶著一絲失望之色看向地上的人。

“你來了?”方溫禾微微笑著,又嘆息了一聲,“也許我根本沒有渡劫成功。”

“什麼渡劫?你在說什麼?”非魚茫然的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鳳白。

“也沒什麼,知道了未必是好。”方溫禾看著她,惆悵之色漸漸散去,笑意反倒多了起來,“笨魚,好好修仙,他日登入仙界,完成過去我們未完成的心願。”

非魚痛哭,緊握著他的手,卻是不肯點頭答應。

方溫禾看著她,帶著希冀,沉默片刻,聲音漸弱,“不修仙也好,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妖也沒什麼不對的。”

綠光燃盡,便是形魂俱滅,一陣風吹過,帶來無數的涼意,地上的人影逐漸消失,彷彿被風給吹散了,非魚下意識的抓住,卻什麼也抓不到。

望去地上,一片空空,唯獨那一片血跡,提醒著她,那裡曾經有個人為了守護自己而形神俱滅。

“這都是他的劫數,如今這一世過去,他會很好。”鳳白寬慰著她,從沒過安慰人,面對此景,能說的也只有這麼一句話而已。

劫數?非魚失笑,鳳白拉她起身,又安慰著,“你不必太難過,該聽他的話,好好修煉才是,他日登入仙界……”

非魚打斷他的話,反問道,“若修仙了是不是不能隨意動殺心?不可以隨意的傷人?”

鳳白點頭,“自然,徒增殺孽,於修行只會不利。”

“若我執意殺了貓妖呢?”

“你這又是何必?更何況,你鬥不過她。”

“那又怎樣?”非魚掙扎起身,“你說這是他的劫數,可也是因為我才如此,若我不為他報仇,你叫我怎能心安?鬥不過又如何?”

鳳白凝視著她,“一切自有定數,你不必如此固執。”

非魚看向他,逼問著,“定數?一句定數就想將這筆賬給抹消了?太可笑了。”

收回視線,擦乾眼淚,非魚重新開口,帶著一絲哀求,“鳳白,你替我殺了貓妖可好?”

那目光太期盼,鳳白對視著,心有不忍,一向縱容她的要求,甚至不惜為了她去受了三道天雷,可如今面對這個微不足道的要求,他沉默了。

不是不肯,九天戰神怎會憐惜妖呢?當年將妖界剷除的一乾二淨,上至妖王,下至三歲小妖,無一倖免,換來的三界千年平和,如今不殺貓妖不過是為了不讓她徒增罪孽,仇恨,宜解不宜結。

只這沉默,非魚笑了,笑容無奈苦澀,一步步的倒退著,自己有什麼資格怪他呢?別人幫或者不幫,是別人的意願,怪只怪自己不夠強大,為什麼早的時候沒有加緊修煉呢?到頭來,空有悔恨……

看著那個神情悲痛的人,夜血歌止不住的心疼,上前幾步將她攬在懷中,低聲道,“別求他了,我會幫你的,縱然萬劫不復,我也會幫你的。”停了下,又開口,“但是,我們必須得變的更加強大,不單報仇,還得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你可知道?”

事到如今,非魚只能沉默,以沉默的方式來預設他說的話是對的,不論怎樣,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身邊的人,低頭看了看一地的血跡,一陣心疼湧了上來。

☆、第六十五章、真實身份

房門緊閉,關住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顆心,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夜血歌不止一次的失望。

漆黑的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非魚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很是無助,淚水早已經流乾,幾天了,每次閉上眼睛看到的畫面就是方溫禾倒下的那一幕,一直徘徊在腦海中,她怎麼睡得著?

才剛剛相認,剛剛得知是師兄,為什麼美好的日子這麼短暫?

才剛剛過了幾天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