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我從設碰過酈姬。”他再次道出石破天驚的真相,“你信嗎?”

“我親眼看見的!看見的!”她大嚷駁回,眼淚飛速墜下。

“那是替身,一個跟我很像的替身。”万俟侯無奈嘆息,“這些日子,我在淮安王府假扮啞奴,他就一直替我坐鎮宮中。”

“那明明是你!”喬溪澈回眸,深深凝視他的雙眼,目光似乎要鑽進他的心裡去,“我從窗外看到的,看到你跟酈姬……在床第間纏綿……”

一憶起那日的畫面,她就痛不欲生。

“那替身只是某個角度像我罷了,你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万俟侯不由得笑了,“隔著窗戶,那樣老遠,他又躺著、側著,你能看清才叫怪事!”

她怔住,執拗有所動搖。的確,她承認,那日是沒看真切,傷心和震驚讓她不忍細看。

“你叫我墮胎也是假的?”她忽然想到他的冷酷,那些一世都無法原諒的絕情話語,“趕我出宮也是假的?”

“若不這樣,他們還會繼續傷害你。”他忽然換了嚴肅神色,“我什麼都不怕,只怕他們為了對付我而傷害你。出宮,是對你最好的保護。”

她僵住,真切地感覺到此番話語出自他的肺腑,然而,她還是不敢輕易相信。

“倘若我選擇墮胎呢?”她反問:“倘若我寧可失去孩子也要死賴在宮裡呢?”

忘不了當初他給她的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都似一把利劍將她刺得遍體鱗傷。

“你不會的。”他再度莞爾,“我知道,你不會捨得咱們的孩子。”

咱們?呵,當初不是懷疑她的不貞嗎?這會說的哪門子便宜話!

她心中一惱,腹中似有震動,讓她“啊”的一聲,險些跌倒。

“怎麼了?”万俟侯慌忙扶住她,俊顏霎時蒼白,“哪兒不舒服?”

“有人搗蛋呢。”她摸摸小腹,努嘴道:“都不知道像誰,總讓我難過一一”

他笑了,知道她怒氣漸退,大掌撫上她的肚皮,湊近了道:“大概是在跟爹爹發脾氣呢,誰讓爹爹沒疼他呢?”

“他爹是誰啊?”她睨眸看著他,故意道:“那個叫炯明安的嗎?”

“娘娘,能不能別再提那個名字?”万俟侯無可奈何地嘆息,“為臣給你賠不是了,任由娘娘責罰。”

“好啊,本宮命你即刻離開淮安王府,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踏人半步!否則,殺無赦!”她忍住偷笑,正色厲聲道。

“為臣有免死金牌。”他卻道。

“胡說!”她瞪眼,“若非本宮所賜,便不算數。”

“正是娘娘所賜,忘了?”他朝那藍色薔薇一指,“在那兒呢!”

刃剛匕?她的免死金牌?

“娘娘曾經說過,假如世上真有藍色薔薇,便容忍為臣所做的一切。”他提醒當初在湖畔之言,“記得嗎?”

呵,是嗎?她隨意的一句話,他卻念在心裡如此之久,實在讓她無言以對“這花,你是怎麼種出來的?”良久良久之後,她輕輕問道。

“說真的,我也忘了,反正就是把各種植物交夾嫁接,前天產了綠色的,昨天又產了黑色的,直到今天,終於生出藍色的。”俊顏如陽光般綻放,“我一直覺得,這是上蒼賜子的禮物,讓我們和好。”

上蒼的禮物?真的嗎?

倘若如此,她斷不該拒絕上蒼的好意恩賜,就接受眼前的幸福吧……指尖輕觸那來之不易的藍色花辦,她感到他的大掌再度覆過來,緊握她的玉手。這一次,她沒有再抗拒。

喬溪澈站在鏡子前,凝視自己著華服的身影。

終於,成為了侯名正言順的妻,可是,這樣的禮服還是顯得過於貴重一一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