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白手指捻著腰間的玉佩,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宋雲夕也不打擾他,只安靜的等待著。

許久後,秦煦白看向宋雲夕:“小四,這個孩子要留下來!”

他沒有問宋雲夕能不能留下那個孩子,只是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顯然是對宋雲夕醫術的認可。

宋雲夕苦笑:“大哥你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想了想,果斷的道:“我可以盡全力讓那個降生,但宋慕雪身體條件特殊,孩子又是以藥物輔助才有的,便是我想盡辦法最多也活不過一年。”

秦煦白唇角上揚:“一年足夠了。”

北楚那邊的訊息還沒傳來,沈之康和長樂郡主這對新婚夫妻反倒成了都城中新的笑談。

因為沈之康的慾求不滿讓長樂郡主無力承受,但偏偏精蟲上腦的沈之康理智全無,對長樂郡主各種暴力,最後長樂郡主忍無可忍,竟趁著沈之康熟睡時將他給閹了。

沈夫人因著與長樂郡主婆媳矛盾不斷,被長樂郡主以身份壓制得氣血攻心,眼不見為淨的躲去山中庵堂小住禮佛。

沈喬平也和自己兒子一樣慾求不滿,但府中幾個妾室因受不了他的折騰都跑去山上與沈夫人一起禮佛去了。

無處發洩的沈喬平只能流連於青樓,長時間的縱慾又遇上了採陽補陰的江湖邪術,整個人精血被吸盡,形容枯槁的被抬回了安寧伯府,人是徹底廢了。

沈家亂作一團,偏偏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宮中,沈貴妃得知沈家的情況後氣血上湧,強撐著沒讓自己昏厥過去。

“夜如嫣!”

沈貴妃面容扭曲,全然忘記了以往自己對夜如嫣的疼愛,也忘記了沈之康娶夜如嫣時心中的歡喜。

此時於她而言,長樂郡主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來人,去給本宮將夜如嫣那個賤人拿進宮來,本宮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娘娘,那長樂郡主可是豫王的女兒……”

宮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但沈貴妃什麼也顧不得了:“豫王的女兒又如何?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貴妃,難不成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郡主嗎?”

長樂郡主自知闖了大禍,連夜就收拾東西逃出了安寧伯府,但她不敢回豫王府,宮中有沈貴妃在自是也不能去的,便買了馬車一路往榆州逃。

可惜離開都城沒有多久,就被安寧伯府的人追上帶了回去。

自己唯一的兒子被閹成了太監,沈夫人如何能不恨?

而且沈夫人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如今夫君兒子都成了廢人,萬念俱灰的她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會怕長樂郡主的身份嗎?

沈夫人雖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沈夫人給長樂郡主強行灌下了啞藥和軟骨散,然後就讓人將她丟去了都城中最下賤的勾欄院中任人凌.辱。

等豫王府的人找到她的時候,長樂郡主已經斷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面板是好的。

豫王的身體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在這個訊息的打擊下,噴出一口鮮血,終是回天乏術離世了。

太后與豫王雖感情不是非常親厚,但那畢竟是她唯一的親生兒子,而且又是因為自己當年的疏忽導致他被害身體羸弱,太后對他本就滿懷愧疚,如今兒子就這麼沒了,太后更是一病不起。

一時間倒是無人在意長樂郡主了。

宋雲夕也是頗為感嘆,沒想到當日他給沈喬平父子用的藥竟會產生這麼一連串的化學效應。

“我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讓沈之康把宋慕雪搞小產而已。”

如此一來夜玄容和沈之康之間極有可能就會因為孩子而反目。

但事情的走向的確完全不在她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