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天:“子澈不願之事,沒有人可以勉強他。長公主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長公主悲傷不已:“都怨我被人利用竟不自知,迷了心智傷害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慶隆帝也不忍她如此難過:“這也不能全怪皇姐,有心算無心,皇姐也是防不勝防。”

宋問天:“雖是遭人算計,但若是心思清明有判斷力,又怎麼會讓對方得逞?”

言下之意便是終還是怪她自己蠢。

慶隆帝:“……”

你可少說兩句吧!

宋問天:“便是被算計了,若非只顧著自己的信用承諾,又何至於苛待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說白了還是你自己太自私,只顧著自己的聲譽忽略了兒子。

慶隆帝:“……”

得,你小時候皇姐也是白疼你了。

長公主越聽越是自責:“問天說的對,其實一切皆還是我自己的錯,的確不配為人母、不配被子澈原諒。”

宋問天理所當然的頷首:“長公主能有自知之明想明白就好。”

慶隆帝:“……”

我的師弟啊,你可閉嘴吧!

他突然明白宋雲夕那臭丫頭刻薄毒舌隨誰了,簡直就是一脈相承甚至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這父女兩個,憑著這嘴就能把人給氣死。

前往英國公府的兄妹二人完全不知道,他們走後長公主被宋問天給說的痛哭了兩個時辰。

若不是慶隆帝心疼她又勸又哄的,只怕她真能如慶隆帝所說的能把自己給氣出個好歹來。

英國公府。

宋雲夕終於見到了鬱修年。

昏迷了二十一年,他臉頰削瘦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手臂也瘦的近乎皮包骨了。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病態消瘦的人曾經竟是馳騁沙場的英武將軍。

當年的他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若非因為一直征戰在外耽誤了婚事,以他當年的年紀也該早已娶妻生子了。

他優秀的軍事能力讓他年紀輕輕便可獨擋一面,卻也因此被衛氏一族盯上了。

當年萬碧瑩利用紀弘文給鬱修年和長公主下藥時也不曾想到,只那一夜長公主便有了身孕,竟給鬱修年生下了個兒子。

更想不到英國公為救兒子竟是不惜一切,也真讓他保下了鬱修年的命。

二十一年的昏迷,換作任何人恐怕都會生出不如死了解脫的想法,但英國公卻一直堅定兒子會醒過來。

鬱修年雖然清瘦的可怕,但身上乾淨沒有任何令人不適的氣味。

而且他的居所看得出是花費了心思的,不僅安靜還雅緻,就連房內的空氣都是乾淨清爽的。

只以看出英國公夫妻二人對這個兒子的精心。

鬱子澈雖非第一次見鬱修年這個父親,但這次見跟上次比起來似乎又見清瘦了。

英國公神色凝重的道:“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這段時間竟是連尋常的米湯都灌不下去了。”

宋雲夕一聽便知鬱修年怕是不行了。

英國公看向宋雲夕,禮貌謹慎的道:“子澈說過大小姐高超的醫術,老夫亦是聽聞過,此次犬子的生死便拜託大小姐了。”

“英國公是我二哥的祖父,自是不必跟我客氣,叫我雲夕就好。”

英國公當然知道以宋雲夕的身份和她傲嬌又向來與人疏離的性情,能上門為兒子醫治對他如此客氣,皆是因為自家剛認回的嫡孫。

“如此老夫便倚老賣老了。”

鬱子澈將帶來的小藥箱交給宋雲夕:“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就好。”

“二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