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母子連心,彤月昏迷之時除了皇甫君霆若有所感外,西琉皇后也覺心口疼痛。

“皇上!臣妾心裡亂的很。”

“梓童,你的心思朕知曉。唉……彤月走了六年了。”

這對相互扶持的人間帝后於深夜中相互慰藉,二人抬頭看著窗外明月,思念著他們共同的孩兒。

“梓童,你不必傷懷,彤月半年前不是還捎了信回來嗎?雖說斷了凡塵俗念,但她若成為帝王家第一女仙,將是件多麼光耀的事情!”

“可我要個女仙來幹什麼?我只想要我的女兒!”皇后年紀越大越是難纏,這話讓皇帝也皺起了眉。

“梓童,這是彤月選擇的道路,她正在努力向前走。別擔心,彤月是我們的女兒,有列祖列宗保佑,有我們的美好祝願,她一定會逢凶化吉,平安喜樂。”

皇后點點頭,努力把注意力轉移開:“皇上,景燁想立和哥兒為太孫,他想要遞摺子,我勸他不要遞。”

談到這個,皇帝的神色就淡了下來:“嗯。他方才親口和我說了。這件事你做的對,若是真遞了摺子,他這個太子也就當到頭了。”

皇后面色發白:“皇上……”儘管早就知道若是那樣會有這樣的結果,皇后的臉色還是不可抑制的變差了。

“哈哈,梓童,你不要為太子擔心,你現在就是把身體養好。”

“臣妾知道,後宮不幹政。只是景燁是臣妾的親生兒子,臣妾有私心,想他能好好的。”皇后見皇帝不語,忙又轉了話頭。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彤月幽幽醒轉,就見明月照松崗,耳邊滿松濤。她從胸中吐出一口長氣,嘴裡還泛著鐵鏽味兒。

“彤月。”洛垣煜又恢復了他那付呆呆的文弱的樣子。紫眸中蓄含淚水與深情,若彤月真是個無知少女,此時定要陷進去。然而彤月只是輕輕哼了一聲:“水。”

青翠的竹筒裡乘著清甜的山泉,彤月含了口在嘴裡。吐出去的時候還隱約可見到紅色,而後又含了一口,含溫了才緩緩嚥下。

“我睡了多久?”

“有兩天了。”

“嗯。”

見彤月不想多說,洛垣煜笑了笑:“我捉了只鳥揹著我們走。你需要好好休息。”

鳥?多大的鳥才能揹著兩個成年人啊?鵬嗎?

沒等彤月納悶太久,就聽到一聲鶴唳直衝雲霄,而後從天上撲下一隻體態優雅羽毛光潔的仙鶴,沒等落地便化為一個白衣少年,只袖邊有圈皂色。

少年見她醒了,眼神閃爍了一下對著洛垣煜說:“今天還揹人嗎?”

洛垣煜瞪了他一眼:“背!”

那少年老大不情願:“區區凡人,也敢乘坐本仙鳥。前幾天不過事急從權。如今她已醒來,就讓她自己走吧,反正我是不背了!”說完很光棍兒的盤腿一坐,就是不理洛垣煜。

彤月開始還分不清對方是仙是妖,火凰在識海中頗為不屑的道:“不過是隻鶴仙。竟在我凰面前放肆!等我歸了位,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彤月一翻白眼道:“算啦,人家好歹馱了咱兩天。”

話音一落,二人都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還是彤月先開口:“凰兒,事到如今去糾結誰錯誰對已沒有必要。咱們共同使用一個身體,也要往同一處使勁才行。”

火凰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不理會造反得快要了自己老命的火凰,彤月對眼前的鶴仙一點都不感興趣。

“鶴仙說的對。我好了,就自己走吧。”又扭頭對鶴仙施禮說,“多謝鶴仙仗義相助。”就勉強走了。

見彤月走了,洛垣煜自然是跟上。

凌霖在原地坐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回頭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