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事先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說,偷偷摸摸就走了呢。”

“嘻,還不是魏王領兵離京,她短了靠山,怎麼有膽子一個人待在京裡。”

聽見下面一片嗤笑聲,長孫夕笑著搖了搖頭,舉杯讓侍女將酒滿上,送到嘴邊,小口飲酌,笑容在嘴角擴散。

走了也好,沒了他,這京城哪有你待的地方。

舒雲閣中,皇子王孫之間偶爾的一次小聚上。

“什麼?她走了?”

“是啊,走了,早上她出城,我還去送她呢,嗝,只送到城門外,她便乘車遠去了,”高陽醉醺醺地放下酒杯,拎起酒壺,斟滿,再舉起酒杯,一口飲盡。

“怎麼四哥一走,她也走了,”臨川莫名其妙地搖搖頭,見高陽傷心,不免打趣,“用得著這麼失落麼,不過是少一個人陪你玩,還需要借酒消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夫家休離了。”

“臨川,口無遮攔。”

李元嘉輕斥了她一聲,轉頭看見正端著酒杯不動,似在出神的杜若瑾,關心道:

“杜兄,可是這裡的酒不合口味,本王讓人再送別的來。”

“哦,不,不用,酒是好酒,”杜若瑾說著話,將酒杯放下,站起身,對四下揖手,“我臨時想起還有事做,就先告辭了,元嘉兄,我們來日再約。”

李佑不滿地嘀咕道:“真是的,來都來了,走什麼走啊。”

“由他去吧,”李元嘉舉杯到面前,嗅了一口酒香。

酒是好酒,只可惜誤了最佳的品時,再不能對味。

京城某處

“首領,魏王妃已經出城,需要派人跟梢嗎?”

“不必,皇上既是許她離京,遠去河北,還跟著做什麼,下去做事,讓不留過來。”

“是。”

“咯咯,我就知道你要找我,流鶯下去吧,將門帶好,可不要偷聽哦。”

“屬下不敢,屬下告退。”

“吱呀”一聲,門被闔上。

“找我做什麼,你倒是說呀。”

“你既知我要找你,會不知我找你作何嗎?”

“我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樣?”

“我是不能拿你如何,不過你再靠過來,我的鼻子可受不了你身上的香味。”

“咦?不好聞嗎,我記得你曾誇過這個味道的呀。”

“夏天已經過去好久,早不需要你來薰蚊子了。”

“你、你,你又拿我尋開心,哼!”

“呵呵。”

“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

“嗯?有嗎。”

“當然有了,你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把窗子開啟。”

“我要做。。。了。”

“什麼?”

“不,沒什麼。”

齊宅

“嗚嗚嗚。。。”

“夫人、夫人莫要哭了,當心傷到眼睛。”

“她、她到河北去了,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連說都沒同我說一聲,就這麼走了,送都不讓我送她,嗚嗚。。。”

“不是留了信給夫人你嗎,我想王妃也是怕你不捨,才會瞞著你。何況她又不是一去不回來,等王爺帶兵打仗回來,她也就回來了。”

“可是,可是為什麼要走呢,在長安城等不是一樣的嗎?”

“夫人不知,王妃是定要走,不但要走,還要快快地走,若是走的遲了,便難走掉了。”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便不懂吧,夫人喝了這碗熱湯,睡一會兒,醒過來我再扶你到花園走走。”

貞觀十三年,十二月初,吐谷渾國王諾曷缽到長安朝見“天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