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小嫂子也聽我二哥說了,冬天你們就要遷往華陰軍府,娘是不同你們一道去的,介時你與二哥獨身在外,夫妻兩個更要相互照應。我二哥人是好的,就是有時腦子一根筋,容易受人矇蔽,又愛同人較勁,娘會盡量指派些聽話地跟你們過去住,但那邊新府上的人口就說不準了,萬一有一兩個挑撥是非的,他若是糊塗了,你且多幫著勸勸,他若是不聽,膽敢欺負你,你莫要同他硬犟,只管寫信回來,便是娘不收拾他,我也會待你收拾他。”

聽遺玉這番囑言,晉璐安心中感動,打定了主意日後要把盧俊服侍的周到細緻,盡心盡力做他的賢內助,就拉住遺玉的手,認認真真地點頭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有什麼

緊要事肯定會寫信回來,只是到時候我就不能就近照顧老夫人,同俊哥一起盡孝道,還望你能多擔待。”

遺玉點點頭,戲謔道:“在我跟前喊喊‘老夫人’就算了,可別在娘跟前這麼叫,當心她會生氣。”

“啊,是麼,”晉璐安緊張道,“那、那該怎麼喊?”

“傻瓜,當然是同我們一樣喊娘啦。”

被遺玉取笑,晉璐安鬧了個大紅臉,手揪著裙子,低下頭再不肯抬起來。

遺玉是過來人,知道在婚房裡等人時候的緊張和無聊,想著前院有程夫人和盧景姍招待,便乾脆留在屋裡陪她說話,直到盧俊在外頭敲了門,才搖著扇子繞出圍屏,到外間去開門。

盧俊沒想門一開會看見遺玉,“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遺玉吸吸鼻子,聞見他身上都是清爽的薰香,沒什麼酒味,才滿意。

“我同小嫂子說說話,倒是你,洗這麼半天,可把人給等急了。”

盧俊一聽,便抬頭往裡面瞅,看樣子是怕新婦等急,一副迫不及待想進去瞧瞧的模樣,遺玉偏不如他的意,就擋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往左走,她就往左挪,他往右探,她就往右站,總之不叫他進去。

盧俊著了急,停下來哭笑不得地問她:

“你、你這是幹什麼?”

“二哥想進去啊?”

“說的什麼話,我

不進去難道今晚上睡在外頭?”

遺玉晃了晃扇子,笑道:“那可不好說,王爺還在前院同人喝酒,今晚人多,看來是得鬧上一宿,今天熱,我站這門口挺涼快的,沒準就陪你耗上一宿了。”

盧俊拿她沒轍,只能一臉鬱悶地站在屋門口,半晌才想出法子,板起臉嚇唬她道:

“你再搗亂,我可去喊娘來了。”

“那你就去叫啊,你把娘叫來,我就告訴她,璐安身體還沒好利索,這會兒不舒服了,今晚上就讓你在屋裡打地鋪。”

盧俊傻眼,知道她真這麼說,盧氏就真敢讓他睡地上去,曉得她厲害,總算機靈一回,不去和她硬碰硬。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那你說,怎麼著才肯讓我進去?”

“時辰還早,我同二哥說說話不好麼?”

良宵苦短,盧俊這會兒可沒半句想同她囉嗦的,但眼下情況,也容不得他喜歡。

“你、你說。”

遺玉倚在門上,歪頭眼瞅著他,看了一陣,直到他臉上露出疑色,才輕聲開口:

“我問二哥一句實心話,我還沒嫁人之前,你可想過,將來要把小妹許給什麼樣的人家。”

許是她目光太過誠摯,盧俊不好敷衍,認真想了想,才作答:

“首先他得要對你好,不能打罵你,更不能欺負你,再者是要有本事,也不能叫別人欺負你。”

“嗯,還有嗎?”

盧俊又想了想,道:

“不能是個風流性子,三妻四妾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