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堪。

“往後她們要是再去找你,你只客氣地待著,別的都莫隨便應許他們就是。”

遺玉看出盧氏心情低落,暗罵自己多嘴,趕緊換了話題,去轉移她注意力:

“過幾日,我尋個節氣找璐安到芙蓉園賞花,到時候給娘自己看看,嗯?”

盧氏臉上有了笑,“那再好不過。”

午膳後,遺玉便纏著盧氏午睡,娘倆躺在一張床上,說是午睡,卻聊了一箇中午,茶喝了三壺潤喉嚨,彷彿說不完的話。

遺玉聽著盧氏和緩的聲音,嗅著她身上母親才會有暖香氣,背膀被盧氏一下下愛憐地輕拍著,方捨得睡下,門外便有下人報說,盧俊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盧氏披著衣裳下床先出屋去,遺玉還在穿戴,就聽見門外面盧俊一聲結結實實地喊了一聲“娘”。

她挽著頭髮走到門口,掀簾一看,就見到人高馬大的盧俊跪坐在盧氏腳邊,乖乖地由著她摸摸腦袋,拍拍肩膀。

倚在門邊,遺玉疑道:“你今日不是當差麼,怎這會兒就跑回來了?”

盧俊回頭衝她咧出一口白牙,“上午到宮前聽訊,重新排了一遍休沐,我下午就閒著了,若不是二弟他們硬拉著我去吃酒,中午我就過來了。”

盧氏道:“二弟?就是信上說你認的那兩個異性兄弟麼?”

盧俊正月從松州回來,遺玉就把他要同尉遲寶慶和徐少貢結拜的事寫了信讓李泰幫忙送去,盧氏才會知道這一點。

盧俊樂呵呵的點頭,“娘,二弟和三弟都是好人,今天是沒趕上,等我同他們說了,後天輪休就讓他們來拜見您。”

盧氏手從他頭頂拿開,後退兩步坐下,搖頭道:“說什麼拜見,是你認的兄弟,又不是娘認的。”

遺玉心細,留意到她娘臉色不好看,稍一作想,便猜到是因為想起了大哥,苦於不能告訴他們盧智尚存人世的訊息,見盧俊還要說下去的樣子,只有上前打圓場:

“娘才回來,韓叔還在路上,二哥不急著帶人過來,程家初六還要辦喜事,你怎麼也得容娘休息休息是吧。”

盧俊到底不是當初那個不通人情的魯莽少年,看了看悶悶不樂的盧氏,忙不迭改口道:

“對,這事不急,娘先休息兩天。”

遺玉在盧氏身邊坐下,搖了搖她手臂,替盧俊說好話:

“還沒同娘說,二哥現在可長進了,昨日還讓我幫他找些兵書看,您不是嫌棄他字寫得不好麼,等搬到新宅,您再好好教他,一天讓他練上三張,怎麼都得寫得端端正正才是。”

盧俊臉一苦:“三張?你曉得我不是那塊材料,不如每日就寫一張吧。”

遺玉嗤笑道:“別討價還價了,我這可是為你好。娘,您瞧他都不害臊,我六歲時候的字,都比他現在寫的強。”

盧俊尷尬地咳咳兩聲,扭頭面向盧氏,硬是在臉上擠出幾分可憐來:

“娘,您也說說她啊,哪有這麼擠兌人的。”

盧氏忍俊不禁,笑瞪了他一眼,伸手往正衝盧俊吐舌頭的遺玉臉上擰了一把。

“行了,都別鬧,再說會兒話,娘下廚給你們燒菜吃。”

妹倆異口同聲答道。

(這兩章過渡,寫的沒啥激情,可是又不能不寫,該交代的總得交代一下,一交代就發現事真多,汗。)

第二六三章 韋貴妃的勸說

三月初六,程府嫁女兒,紅妝滿滿,從城東送到城西,氣派不是一流的,然喜慶卻是這新年來第一遭。

齊家的新宅門戶不大,今日來的客人卻不少,仗著程咬金的面子,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程小鳳交遊廣闊,年輕一輩的更是呼呼啦啦來了一大群。

遺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