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納采訂到初九,你程姨那頭,我已經說好,這道媒她保得,到時候你就不用再派人過去了,免得叫女方家裡以為咱們強勢。”

盧氏想的好,遺玉沒有異議,“當然是越快越好,璐安只比我小半歲,這眼瞅著及笄過去,就要十六了,真被別人家趕了先,那就不好看了。”

盧氏笑容滿面地點頭,總算把提親的日子訂下,她心裡頭落下一塊大石,好像已經把人家閨女娶進門一樣。

有了閒心,她便又問道:

“昨日長孫家嫁女兒,去的人多嗎?”

盧氏尚且不知遺玉年初在太極殿裡,曾當著皇上的面,耳摑了人家新娘子,替人家老子教訓閨女,更不知長孫三小姐原先惦記著自己女婿,只因同長孫家有舊交,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多的很,筵席也熱鬧,只有幾位身在蜀地的王爺沒有回來。”

聞言,盧氏突然想起來,曾聽她說起過楚王妃懷孕的事,就好奇地問:

“不是說楚王妃有了身子,這該是生下了吧,可有信傳來?”

遺玉眼皮一跳,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笑道:

“有的,剛巧昨日送了信過來,說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想必訊息已到了宮裡,聽王爺說,今日早朝時候,皇上心情很好。”

“哦,對了,娘不是說想送璐安玉件兒麼,我這裡讓人準備了些圖樣,你先挑挑,”遺玉為不讓盧氏多聊這個,不等她答話,緊接著就尋了話跳過這個題,招了平彤進屋去取畫冊。

盧氏最近正為盧俊的婚事操心,便沒太多心思去留意遺玉現在的尷尬處境,這便順著她的話,把這樁擱在腦後。

“啟稟王妃,房夫人求見。”

娘倆正湊在一起看畫冊,突然聽見水榭外有人稟報,皆是一愣。

遺玉先回過神,就往盧氏臉上瞄了一眼,見她娘面露疑色,並沒什麼難看,便扭頭對平雲道:

“去告訴房夫人,我現在不方便待客,請她明日上午再來。”

“別,”盧氏出聲制止,溫聲道:“你有事就去忙,娘坐這兒等你,正好挑挑東西,吃些茶點。”

盧氏曉得女兒體諒她,事事緊著她,她卻是不願讓女兒難做,畢竟對方是權臣正室,親自登門,不見是有不妥。

遺玉猶豫了一下,便起身道:“那娘坐一會兒,我去看看什麼事。”

盧氏笑著點頭,朝她擺擺手,便端著茶繼續低頭翻看圖冊。

遺玉見狀,才放心地走了,直到在花廳裡見到那位“房夫人”的面,才不由莞爾一笑:

這算什麼事兒,她後院裡坐著一位真真正正的房夫人,現在前院裡見一個冒牌頂替的房夫人,這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見過魏王妃。”

房夫人見遺玉走進客廳,便起身點頭行禮,她的樣貌原本就同盧氏有三分相像,這幾年保養得宜,更是像了五成,若說兩者間最大的區別,該說是盧氏身上任何人都仿不來的一股剛正之氣,這是女人鮮少具有的特質,而眼前這位房夫人,則更趨向柔和。

“房夫人免禮,請坐,不知你今日登門,有何貴幹。”

相互都清楚對方底細,遺玉卻還是做出一副客氣態度,請她坐下,開口詢問。

“敢請王妃遮蔽左右?”

“你們先下去。”

“是。”

“好了,有什麼事就請說吧。”

房夫人見人退下,臉上的笑才淡去,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地對著遺玉道:“我聽說魏王妃同高陽公主私交甚好?”

這已不是京城裡的新聞,遺玉大方點頭,“不錯。”

房夫人面色一緊,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道:“那你可知道她同一間寺院的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