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又是怎麼了?”

“您快去看看吧,三弟也不知是得了什麼失心瘋,剛醒過來,就拿著劍追攆著那個賤人說要殺她,下人們攔不住,他們是已經跑到外面街上去了”

聞言,長孫無忌是氣地鬍子一抖,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來,“胡鬧還不快讓人去把他拉回來”

再說遺玉從盧俊那裡離開,又繞到西市拿了十幾盒上好的參片鹿茸做禮,就帶著人前往長孫府,為了弄清楚盧俊和那宋心慈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還將盧孝帶到了車上。

面對遺玉詢問,盧孝自是不敢隱瞞,並非是他嘴巴不嚴實,而是他作為下人,也曉得如何才是對主子好。

“就小的知道,老爺是三年前開始同那位宋姨娘聯絡上的,長孫三公子為人,小的不好品論,但那宋姨娘大概是嫁過去後,過的不如意,要不她一個婦道人家,怎就惦念起旁的男人來了開始是派人寫信給老爺訴苦,書信來往了一陣,後來兩個人就漸漸私下見了,有時候是約在酒樓,有時是茶館。”

“老爺出手大方,見那宋姨娘有時穿戴實在寒磣,偶爾就會送些釵玩給她,小的開始覺得不對,也是那個時候。雖老爺說是同那宋姨娘沒有什麼私情,他們每次見面確也循規蹈矩,但小的看著,那位宋姨娘不可能是沒安著別的心思,有回過年,上元節前老爺上東市去買玉,挑來挑去選中一塊,花了上千兩銀子,小的原本以為是送給二夫人的,可過節那天,那宋姨娘又派人送信過來,當天老爺就又去見了她。。。這要是真沒什麼,哪能就這麼纏著不放啊。”

聽完了盧孝的交待,遺玉是氣的臉都僵了,她是見識過沒皮沒臉的,可是沒見識過這麼沒皮沒臉的。

她二哥也是腦子不清楚,好馬不吃回頭草,他可好,草都沒吃上一口,就惹了一身臊。

原本聽說長孫衝把他們家大門砸了,遺玉心中還有氣,可這麼一搞明白是非,有錯的還是她二哥,你說那蒼蠅不叮沒縫的蛋,遇上盧俊這麼個傻的,那不得死活粘著。

唐風開放,雖不齒已婚的女子同人私通,但真追究起來,也不至於將人浸豬籠的下場,頂多是一封休書,遣送回孃家,有甚者,出了門,不到半年就改嫁了“姦夫”。

那宋心慈如此糾纏盧俊,怕是早就存了琵琶別抱的心思。

出門時候,遺玉還有去見一見宋心慈的意思,可現在清楚了那女人的齷齪心思,是徹底打消了這想法。

想那宋心慈到底是個沒多見識的宅中婦人,豈知道長孫家的厲害,就算是休出了她,也絕不可能讓她在長安城中繼續待下去,更不可能讓她再改嫁,她的下場,遺玉可想而知。

“主子,再過一條街就是長孫府了,您看您是不是在車裡候著,讓奴婢進去傳話。”平彤就坐在車篷外,掀了一道簾縫請示遺玉。

“嗯,你帶禮進去,客氣些,就說是為二公子失手打傷了長孫少爺,心中後悔,故而請我代為賠罪,別的事,半句不要多提。”

長孫沖和她二哥一樣,都是手比腦子快的人,可老謀深算的長孫無忌,一準是不會樂意將這樁醜事鬧大的,八成明天一早,還會讓長孫衝送禮到盧俊府上去道歉。

遺玉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半途上又捎帶了禮品,真要等長孫家先“低頭認錯”,被那老狐狸記恨上了,這往後她二哥,可是有的苦頭要吃。

馬車在前頭轉了個彎,跑了幾步,突然停下來,遺玉坐在車裡,也能聽到不遠處亂糟糟的,撩開車簾去看,夜色裡,是見前頭一片燈火人影,是不知出了什麼亂子,才引出這麼多街坊百姓出來看熱鬧。

“主子,前面路堵上了,您稍候,小的讓人過去看看是什麼狀況。”

於通將車停在路邊,使喚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