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放火的沈劍堂:

“沈大哥到了城東,先混進內牆,將哨塔上望風計程車兵解決掉,以免他們提前發現城外兵馬流動,等到太陽昇到正午時,再放火燒了城牆下堆積的木料,將守備軍引去,趁亂將城門開啟,接應城外軍隊,城外兵馬能否順利入城,就全看沈大哥的了,還有,萬事小心。”

李泰帶人在城南將守備軍拖住,等到楊萬春發現城東失守,為時已晚,守備軍回防再快,也不及城外湧入的唐朝大軍,攻克安市,只在朝夕。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沈劍堂拍了胸口做擔保,又給遺玉檢查了隨身攜帶的火石火引,確認無誤,才反應過來對遺玉和盧耀道:“你們兩個也是,小心,我走了,事成之後再見,日後上我家去喝酒,讓你們嫂子做幾道拿手菜款待你們。”

“嫂子?沈大哥你——”

遺玉話還沒問完,沈劍堂已經大步飛上了院牆,消失遠走,害她只能暗自納悶,這老沈是何時娶妻成親的,怎也沒聽李泰提起過,害她以為他至今都還是光棍一個,何況他不是對——

“主人,事不宜遲,咱們也走吧。”

盧耀催促,遺玉搖搖頭,甩掉多餘的念頭。

“好,走。”

楊萬春是個做事很謹慎的人,為在射殺李泰之後,一舉將城門隨行的唐軍驅逐出去,抵禦押後的大軍湧入城中,做到百無一漏,他將城中剩下的五萬守備軍,幾乎全部調到了城南。

就是因為他的謹慎,使得遺玉和盧耀十分輕鬆就從內城牆混進了外城牆。

還差半個時辰不到中午,城南內側的城牆下,便聚集了大量的守備軍,密密麻麻地站在城下,盧耀挑了兩個他和遺玉身量相當的勤務兵下手,扒了他們的軍服,和遺玉躲起來換上。

遺玉將頭髮紮好,套上簡陋的藤甲,將皮盔遞給了盧耀拿著,從懷包裡掏出泥粉和短鬚,簡單地給兩人換了個模樣,使她自己看起來既不像那粗眉的唐大夫,也不像個女子。

“等下到了人群裡,我就不與你說話了,你會傳音,有什麼情況就提醒我,看我眼色行事。”

“屬下知道,主人不要與我走遠。”

“嗯,這個你給我拿著。”遺玉將裝有知夢散的小瓶交給盧耀,這東西她現在已經用不上了,放在她身上,不如先給盧耀保管。

盧耀將那紅色的小瓶塞進懷裡,看遺玉又拿出一隻白色的瓶子,掏出她那把小銀刀,從瓶中倒出一些亮晶晶的粉末灑在刀刃上,疑惑道:“這是什麼。”

遺玉一面將淬毒的小銀刀小心插進護臂裡,一面對盧耀道:“等下不知會有什麼突發狀況,萬一我們被人識破身份,我不能沒點自保的能力,這把小刀雖然鋒利,但還沒到見血封喉的地步,此毒名為‘雲雨巫山’,入骨斷腸,介時真被人圍攻,我一刀一個,總不會拖累你太多。”

盧耀聞言,知道她已是將最壞的情況都打算上了,想到她這樣鋌而走險就是為了什麼,呆板的目光中露出憂色,不由出聲道:“請主人凡事以自己安危為先,想必太子也不願見你為他赴險。”

遺玉繫著護腕的動作停了一下,點頭道:“我知道。”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在遺玉和盧耀換裝的時候,楊萬春正帶著一眾部下前往城南,李泰也率領著五萬兵馬出營,正在趕來的路上。

城南的投石器老舊,大小石塊都需要人搬運上城牆,城牆上能夠容納石塊的地方並不多,以至於不能提前儲存,這就造成今天上午,臨戰之前,還有人往牆上託運石頭的情況。

遺玉和盧耀避開了排查,就混在託運的隊伍裡,跟著一群高句麗士兵,順利地登上了安市的城牆。

安市城的外城牆要比內城牆高上一丈,左右能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