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我不得解脫,我那天豈不恨地動手打你,現下知他平安無事,沒有因我遇害,我也可鬆一口氣,放心同他恩義兩清了。”

蕭漢聽到遺玉這番“肺腑”之言,此時的神色有些奇特,他站起來,走到遺玉身邊,伸手輕拍她肩膀,試探道:

“這麼說,他以後如何,都與你無關了?”

遺玉何其敏銳,洞悉了蕭漢話裡的試探,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想起了那一天,他斷言李泰“死路一條”的話——

蕭漢肯定知道些什麼。

她得想辦法打探出來。

“我既回頭來找你,便是將那邊的事都放下了,”遺玉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她知道蕭漢不傻,太過突然的轉變,很可能會被這個男人察覺到。

“好,好,”蕭漢一連道了兩個好,抬起手,想要去環遺玉的肩膀,被她先一步察覺,轉身正對他,避開了這個過顯親密的動作。

“蕭大哥,你們高句麗人可有好酒?今晚是中秋月圓,我不能和親人團聚,你就陪我好好喝幾杯行嗎?”

“哈哈,告訴你,我們安市的酒一點都不比你們的差,今晚蕭大哥就陪你醉上一回又何妨!”

“那你先回房去換了衣裳吧,我看你這一身從昨天穿到現在,都沒工夫換。”

“嗯,我去去就回,再讓人準備幾道小菜。”

遺玉目送著蕭漢離開,支了月香進屋去給她找紙筆,一個人走到無人的樹下。

“主人原來也會騙人。”

“等唐軍攻進城後,我會請殿下留他一命。”

中秋夜,月圓,星稀。

就在遺玉所住的小院裡,離地三尺高的木製走廊上,鋪著席毯,擺著坐墊,一張矮桌,只有遺玉和蕭漢兩人在座。

因為遺玉說要清靜,蕭漢就揮退了原本找來助興的下女,只留月香一人在旁倒酒。

遺玉即興做了兩首詩,就著夜空畫了一幅雲月贈予蕭漢,蕭漢得畫,興致上來,就唱了一首高句麗民間的小調,遺玉用竹篾敲擊碗碟作樂,和著他輕聲哼唱起來,只是她唱腔走板,逗得蕭漢沒唱完便放聲大笑。

這一笑,竟是眼淚都快流出來。

“有這麼好笑麼?”

蕭漢揩掉眼角的溼氣,“你是不知,我許久沒有這樣自在過,來,大哥謝你。”

遺玉端起杯子同他碰了碰,只飲了一小口就又放下,看蕭漢杯空,一手要過月香手中的酒壺,一手要了蕭漢的杯子,給他斟滿遞去。

“既然高興,就該多飲幾杯,來。”

蕭漢性格本身帶著一股豪爽,並非扭捏之人,遺玉輕輕鬆鬆就灌了他三壺酒,今天這酒夠高,又一杯下肚,蕭漢醉態畢露,面泛紅潮,沒說幾句話,便趴在桌上,打起酒困,就對月香道:

“你們大人明日還有正事要辦,去煮些醒酒湯來。”

“是。”月香聽話地下去。

遺玉看著她消失在走廊的轉角,才挪到了蕭漢身邊,從懷裡掏出一隻紅色的小瓶兒,擰開塞子,閉著氣,遞到他鼻子底下晃了晃,等他吸進去幾口,就趕緊塞起來,片刻後,見他呼吸勻暢,才晃著他的肩膀輕聲喊道:

“蕭大哥,蕭大哥。”

“。。。嗯?”

“你在高句麗的名字叫什麼?”

“嗯。。。東哲。。。樸東哲。”

第三七九章 夜來人

“蕭大哥,蕭大哥。”

“嗯?”

“你在高句麗的名字叫什麼?”

“嗯東哲樸東哲。”

遺玉聽著蕭漢囈語,知道藥效起了作用,一邊繼續輕晃著他的肩膀不讓他睡著,一邊詢問他:“樸東哲,大唐的太子是誰,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