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但同你們照顧不周到分不開關係,我念在你們是初犯,只罰你們三個月的銀錢,再有下一回,你們便不需留在北院做事,都到南院伙房去燒水吧。”

這侍候小主子同下人房裡打雜的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幾個丫鬟心裡害怕,都哆嗦著跪了下來,一邊道罪,一邊立著擔保,秦琳也低著頭在一旁,一臉自責。

小雨點醒著,趴在遺玉懷裡,扭頭去看地上跪的一片下人,彷彿覺得這場面有意思,伸出胳膊,朝著她們的方向晃了晃,回過頭,對遺玉咧嘴傻笑,露出一口粉紅色的牙床,嘴裡哼哼唧唧:

“啊、嗯,嗯。。。”

見她這逗趣的模樣,遺玉想笑,因正在教訓下人,只能忍著,低咳了一聲,道:

“行了,都下去吧。”

秦琳領了幾個丫鬟下去敲打,遺玉見人一走,便將小雨點託舉起來,晃了晃她的小身板,拿額頭抵了她小鼻子幾下,罵道:

“你這沒良心的小傢伙,還樂呢,嚇壞娘了。”

小雨點以為遺玉是在同她鬧著玩,偏頭躲著遺玉的額頭,高興地“咯咯”直笑。

“還笑,還笑,不許笑,看娘打你的小屁屁。”

遺玉說著,似模似樣地伸出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但她哪捨得用力,打了兩下,便將小雨點重新摟好,捉了她一隻小拳頭,狠親了兩下,瞧她健健康康的,心裡才算踏實。

下頭通報盧俊上門的時候,遺玉正在逗女兒,一聽說他二哥來了,便捏了捏小雨點的鼻子,對平卉道:

“外頭天冷,不好抱她出去,她舅舅上回來就沒見著孩子,你去請二公子到翡翠院來吧。”

以往盧俊來魏王府,遺玉都是去前廳前了,將兄長請到後院是不妥當,但這王府裡也沒別的多餘人口,哪個敢說她閒話。

上一回盧俊來,身上還帶著公務,兄妹倆說了一會兒話,他便匆匆離去了,這一次肯定是專程來看孩子的。

平卉領了命下去,遺玉抱著小雨點挪到客廳去等,不一會兒,人就來了,還沒進門,遺玉就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

“快讓我看看我的小甥女。”

簾子一掀,盧俊大步走了進來,因路上走的快,身上夾著一陣寒氣,盧俊這一年回來,別的沒多,臉上是蓄了一把黑呼呼的大鬍子,至今沒剔,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著就跟上了三十似的,加上他人高馬大,乍一看就跟只學人走路的狗熊一樣,有些駭人。

遺玉抱著孩子轉了個身,瞪著對著衝她伸手的盧俊,沒好氣道:

“二哥先去了披風,暖暖手再說,小雨點昨兒才病好,再被你帶涼了,我可不饒你。”

被她甩了眼刀,盧俊趕緊將手縮了回去,舉到面前哈了口氣,搓了搓冰涼的手掌,平彤在旁端茶遞水:

“二公子,您先洗下手,喝杯熱茶。”

經過前一次教訓,遺玉不敢讓下人把屋裡燻的太暖,就放了一隻火爐在腳邊,盧俊脫下氅袍,用熱水洗了手,因想著儘快驅寒,便蹲在爐子邊上搓手烤火,他那麼大的個頭,憋憋屈屈地蹲在腳邊,仰頭巴望著看孩子,遺玉又覺得好笑,又有些心酸,就把孩子轉了半個身子,坐在膝上,露出個臉來給他看。

“來,這是小舅舅,專程來看小雨點的,快來給舅舅笑一個,問個好。”

這麼大的人蹲在面前,小雨點想不注意他都難,大概是覺得這人長得同他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直瞧,看了半晌,突然身子往前一傾,伸手抓向盧俊臉上,一把揪住他的鬍子。

遺玉嚇了一跳,忙攬著她的小肚皮,免得她栽下去,盧俊更是受驚,在外打仗,飲血食骨,警惕心練的十足,小雨點這麼突然一動,差點就被他伸手擒住,萬幸他反應快,縮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