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與其說是懲罰,倒不如說是給長孫家一個臺階下,遺玉怎會不識時務,即已得了大便宜,就不計較這些個小零小碎的,當即就低頭認了罰。

“皇上明鑑,兒臣的確是一時衝動,明日便會送藥到長孫府上,向長孫大人賠罪。”

主意了,是向長孫她爹賠罪,可不是長孫夕。

李世民眼皮子一抖,也懶得糾正她話裡貓膩,事情既然清楚,該罰的都罰了,誤了良辰,氣也氣不起來,還留他們在這裡做什麼,揮揮袖子就讓人送他們出宮,免得在這裡看了心煩。

在宮裡,沒人敢大聲嚷嚷,出了宮門,便有人膽又壯了。

“魏王妃好手段,今日之事,我長孫家領教,來日必報。”

通常丟了人輸了陣,都要放下兩句狠話來應景,送走了程小鳳她們,約好了明天在哪裡見。

遺玉回頭,看著長孫衝在宮門前幾盞明晃晃的大紅燈籠下發青的臉,腳步一挪,往李泰身後站了站,她能跟女人對仗,可沒同男人吵架的本事。

這點兒依賴的小動作,不能說是沒有滿足李泰的那大男人心態,冷瞟了駙馬爺一眼,道:

“何必來日,二月洛陽圍場祭春,本王靜候。”

說罷,也不理會面有菜色的長孫衝,環著遺玉便上了馬車。

“駙馬在外面站著做什麼,還不上車來,我們先把夕兒送到舅舅府上。”長樂掀開窗簾,喚了長孫衝一聲,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他們方才說話。

“來了。”

遺玉打了一場勝仗之後,此刻在馬車裡,卻是賠著小心,揪著不理人的李泰衣裳袖子,拉拉扯扯,一副“我知錯,我認罪”的乖巧模樣。

“錯在哪裡。”

“”遺玉撓頭,她也就是看著李泰臉色不好,才想著道歉,誰知道他是哪裡來的脾氣。

李泰抬手捏住她下巴一抬,沒留力氣,也顧不上她是否會疼,沉聲道:

“知道你今晚應宴就是去找人麻煩,討一口氣,我由著你,可誰讓你在殿上發那種毒誓,敢拿死葬隨口亂講,父皇說的沒錯,看來我是對你少了些管教,才讓學成這樣口無遮攔的壞毛病。”

李泰少對遺玉發火,生氣起來多半是不理她,打從被姚一笛劫了一回回到京來,就更是連冷戰都沒有過,突被他訓斥,遺玉不但不覺得嚴重,還沒心沒肺地上去摟他脖子,笑吟吟撒嬌道:

“我沒有亂講啊,這要不是她親口說過,我會隨便發毒誓,不是為了逼她開不了口麼,你生什麼氣?我沒做過,這毒誓就做不得數,又不會真地應驗——唉,你別瞪我啊,好好,我認錯還不行麼,我以後再不亂講了,咱們不說這個,你告訴我,洛陽祭春是怎麼回事,要去圍場嗎,可是打獵去呀?”

見她實在沒半點認錯的心思,李泰當真是黑了臉,拉下她手臂,叫了車停,等後頭那輛車趕上來,就讓平卉她們下來。

遺玉見他就要換車坐,可算是明白過來玩笑開大了,這人是真惱了她,心裡著急,也顧不上收拾了長孫夕的興奮和得意,搶在他下車之前,一把死死扯住他腰帶,急聲道:

“你說什麼我聽著還不成麼,這好好的是怎麼啦?今兒不是上元節麼,燈咱們還沒瞧呢,你這是要去哪,我還想著與你到東口那條河上放天燈呢。”

李泰手裡還攥著簾布,卻沒掙開她,遺玉見狀,曉得他心軟,愈發蠻纏,也顧不得羞不羞了,手一伸就從後頭抱住他精瘦的腰幹,臉貼上,可憐巴巴道:

“殿下別走,咱們去放燈,再許願,好麼?”

外頭立的幾個下人尷尬的聽著主子倆鬧騰,頭都不敢抬,也就這邊駕馬阿生一個膽兒大的津津有味地扭頭睜眼瞅著,不妨被李泰抬頭盯了一眼,才嚇地嚥了口唾沫,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