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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回避,長孫夕便抽抽搭搭,順勢將平陽生辰宴後,兩人在魏王府見那一面給說了出來,只是話到她嘴裡,實實在在顛倒了個個兒:“那會兒京裡都傳我們兩個不對盤,我不喜叫人議論,便想著主動去化解,就到魏王府去探她,她卻逼退了左右,故技重施,用毒制住我,給了我一場難堪,不光羞辱了我及笄禮上那幾件倒黴事,還威脅我,若是敢同別人講,就要誣陷我在平陽姑姑生辰上給她下毒,我沒法,只好嚥下這委屈,誰也沒敢提,就怕她亂說話,讓我爹難做。”
“啪!”
“這混賬狗東西!”
長樂青著臉,一巴掌揮飛了桌子上的蜜罐,直摔在五尺開外的地面上,碎成一地金黃的粘渣,汙了一條上好的鹿皮毯子。
“好,好,本宮看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這般蹬鼻子上臉,連自己是什麼玩意兒都拎不清了!”
“嫂嫂快息怒,別再氣壞了你,回頭說起來,大哥可饒不了夕兒。”長孫夕抹了眼淚,急忙拉回來長樂的手,看她是否傷到。
長樂氣咻咻地任憑她勸慰了一場。沉默了半天,心中幾番計較,當覺不能再由著遺玉作亂,這幾回吃虧,外人多少也都看在眼裡,真把她迴避當成是怕了事,那她長樂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在。
“不用說了,這回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她能讓你啞巴吃黃連,本宮自也有辦法叫她有苦說不出,十五上元那天,你們都騰出空來,本宮一定要給她個教訓。”
“嫂嫂。”長孫夕又是感激又是委屈地叫了一聲。
“上元那天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湊熱鬧了。”城陽瞥了一眼那地上一片金黃的粘膩,目光一閃,開口推拒。
作為一母同胞的姐妹,長樂也曉得城陽平日是有些不合群,便沒多疑。
城陽又在這兒坐了一會兒,聽長樂同長孫夕說完私話叫了劉高几女進來,便起身告辭了。
午後,遺玉正坐在書房李泰那張大桌上,一筆一劃地參考著新得來的《薦季直表》臨摹,因今日不用出門,她素著斜髻,臉上脂粉未施,然膚脂細滑白皙,卻比上妝之後多幾分天然純真,窗外日光照拂在她上半身,就像是誰家新學字的智齡孩童,乖巧又認真。
李泰從外面進來,看到她這專心致志的模樣,也不打攪,就靠在書架邊上抽了一本書,每翻幾頁便抬頭看她一眼,也不知他讀的是書,還是人。
“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兒?”又抄完了一段,遺玉小心翼翼地將筆擱在架上,拿手帕遮住那真貼,抬頭看向李泰,是早發現他進來。
午飯後,本是夫妻兩個一起睡午覺的時間,奈何床上少了個人,懷裡缺件零件,李泰又能睡多久。再者她小心伺候那書寶的樣子,方有些後悔,怎昨晚就被她灌了迷魂湯,沒把這東西收一陣子再給她,好過她在這新年休沐日裡便“發奮圖強”。
繞過桌子,他書桌配有一張能容兩人並坐的短榻,李泰就在她身邊坐下,倚在靠背上,一臂環了她肩膀,一手拎起她才寫好的字看,方見那竟同真貼上有七分形似的小字,心中暗驚她在此道中的天賦,細細看時,口中問道:“上元那天要到叔父府上,不能與你去逛燈會,不如你同去赴宴?”
遺玉順勢靠在他肩上,一邊揉著微酸的手指,一邊道:“你們要談正事,我就不去了,燈節又不是隻有那一日,我正好在家裡寫寫字,策劃一下那字館的籌建。”
年前李世民給李泰交待了幾件差事,同禮部甚有往來,河間王身為禮部尚書,李泰這番去她府上,肯定是要談正事,他會問特意問她,便是有這一層考量,遺玉心思透亮,怎不明事理,知那天跟去不合宜,便乾脆自己開了口。
李泰曉得她比一般女子懂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