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扎普耶。”

今年冬天,一場雪都沒下,就這麼迷迷糊糊地過去,盧氏同韓厲留在揚州陪盧老夫人過年,攻打吐蕃的五萬大軍正在反朝的路上,盧俊未歸,遺玉和李泰在魏王府迎來了一個相較清閒的新年。

說是清閒,該有的俗禮一樣不能缺。

除夕,宮裡有盛大的儺舞儀式,百官同鑑,千人觀禮,遺玉一大清早便起來沐浴,臘日的互禮早早就送過,今天進宮去也不用多帶什麼,只准備了幾身換用的宮裝,並一些送給各宮娘娘的“小物件”。

李泰難得一日清閒在家,兩人清洗乾淨,先換了居家的短絨袍子,看看也沒額外的事要做,遺玉便拉住要去書房看書的李泰,在東間的暖閣裡焚了些輕香下棋。

憑著她那兌換棋子的賴皮法子,平日倒也不是李泰全勝,然兩人不做空局,在遺玉的提議下,拿了初七人勝節去哪遊玩做賭。

遺玉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同李泰下了三盤,前兩回是一勝一負,關鍵在最後一局上。

這兌換棋子也不是總有用,李泰若非真有意要讓她,怎可能總留好棋給她兌換,只需中庸下過,便能破了她的詭計,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遺玉仗著自己能隨時開口換棋,乾脆就下的比他更爛,一來二去,乍一看就像是兩個新手在對局,邊上看熱鬧的平彤平卉都快無聊的打起瞌睡。

兩人下棋都有耐性,誰都拿對方沒轍,此時外面於通來報,說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遺玉敲了敲桌子,衝李泰皺眉道:

“這樣可不行,咱們衣裳還沒換,別再誤了時辰,不如這局就下到這裡,且算是平局如何?”

李泰不識她有詐,將手裡棋子放回棋碗,道了一聲“好”。

遺玉就等著他這一句,伸手嘩嘩將棋盤揉亂,伸出兩根手指,對他咧嘴露出一張好牙口,笑道:

“是你說的平局,加上前面一勝一負,還是平局,這彩頭不能罷了,那人勝節那一天,咱們就分開兩半來過,上午聽你的,下午聽我的。”

“……”

平卉“噗嗤”笑了一聲,連忙捂住嘴巴,遺玉聽見,扭頭笑瞪了這丫鬟一眼,伸手給她扶起,道:

“走,更衣去。”

起身往外走,過紗櫥時,撥了帷幔,她還不望回頭衝李泰眨眨眼睛,“說好了的,回頭殿下可不許賴皮呀。”

李泰被她那小眼神兒撩了一下,眯了眯眼睛,伸直了一雙長腿,一手撐著下頷,目送她擺著小腰溜走,讓人喚了阿生進來。

“派人去查查,魁星樓這陣子可是安生。”

“是。”

進宮的時候,天色還早,兩人在太極宮前面便分了道,一個去見皇帝,一個去後宮拜見宮妃,等到晚上再聚。

隨行的除了平彤,還多帶了一個戚尚人,並非是遺玉突然稀罕起這老婦,而是過年進宮,畢竟是長孫皇后曾經的身邊人,好歹要給宮裡一個面子,哪能老不讓露面呀,不然她倒是更願意帶知書達理的秦琳來。

“主子慢些,不如在這兒歇歇腳再走?”

轉過假山,聽見前面說話聲,遺玉扶了扶腰間一串佩環,發出叮鈴脆響,才跟著引路的宮娥踱過去,一看還是熟人。

“二嫂。”

趙聘容聽見喚聲,扶著侍女的手轉頭,就見假山那頭走出來一行人,中間兒的那個嬌人穿一襲金蔥的小豎領宮袖,肩上搭著一條鬆軟的銀狐裘披子,水靈靈一張白淨的瓜子臉,含笑朝她走來,卻是多日不見的魏王妃。

“弟妹來的早啊。”

被走在前頭的人說來的早了,遺玉暗笑,目光在她小腹上掠過,停住,驚喜地拿眼神去詢問:

這是,有啦?

懷孕四個月,胎也穩了,趙聘容沒想能再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