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怎麼樣,你只要說,你敢,還是不敢?”

李泰閉上了已然渾濁的雙眼,掩飾住有可能存在的掙扎和遲疑,再睜開時,又是一片冷靜:“我同你賭。”

床鋪硬的像是地板,然而奔波多日,遺玉累的也顧不住這些,正在熟睡中,被人搖醒,第一個反應便是又有人突襲來了,抱著被子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睜眼便見啞妹站在床邊,依依呀呀地衝她比劃,讓她起床。

遺玉是穿著衣裳睡的,稀裡糊塗地攏了攏睡亂的頭髮,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根簪笄盤在頭上,便跟著她出了屋子。

一到通風的天井口,她便凍得打了個哆嗦,心裡抱怨著姚一笛摳門連件棉衣都不給她穿,跟著啞妹沿著梯子爬上房頂。

烏雲遮蔽了半邊月亮,她的眼睛還沒適應這黑暗,腳尖挨著瓦片,才遲鈍地察覺出不安,環顧四周,便被房頂上隨處可見的黑壓壓的人影,驚地腳下一個趔趄,多虧被啞妹扶住。

“小寶貝兒,你快過來,瞧瞧是誰來了。”姚一笛示意手下讓開,側身衝遺玉勾了勾手指。

遺玉皺眉,聞聲望去,愣住,她眨了眨眼睛,被啞妹扶著朝前走了幾步,確認那張又冷又硬的俊臉是她家那口子沒錯,哪怕身處這種安危不定的情況下,她還是沒能忍住,驚喜地揚起了笑臉。

他到底還是尋她來了!

“殿、老——老爺。”差點脫口而出叫了一聲殿下,遺玉懸懸地改了口,免得被人知曉了李泰的身份。

李泰不語,只是看著她,打她一出現在屋頂上,視線就不離她,只是這夜太黑,月光太朦朧,叫她看不清他碧眼裡不同以往的沉寂。

她高興了,姚一笛可不樂意了,酸聲道:“唉,我說你也太過分了,我一路上對你那麼好,都沒見你衝我笑一笑,見了這負心漢,有這麼高興嗎?”

一路上沒少聽他說李泰壞話,習慣了,遺玉並不理他,腳下踩穩,推開啞妹攙扶,就要往李泰走去,想也不用想,是被姚一笛伸手攔下了。

“別急,別急,慢來,我還有話沒同你說清楚呢。”

遺玉餘光早將四周打量清楚,敵強我弱,知道形勢對李泰不利,暗道姚一笛這小子奸猾,竟然打埋伏,一邊揣摩現狀,她不動聲色,只同這幾日一樣,不耐煩地對待姚一笛:“有話你就趕緊說,磨磨唧唧的。”

姚一笛一把扇子橫在她面前,擋住她去路,神秘兮兮地道:“我不是說了麼,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附耳過來。”

遺玉眼皮子突突跳起來,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她將疑惑的目光送往李泰,卻不得他半句提醒,皺了皺眉,道:“有話你就說。”

姚一笛不理會她抗拒,扇子一轉環在她脖子上,傾身湊到她耳畔,低語:“你那兄長盧智,還活著。”

(不知道親們還記不記得,李泰曾經問過遺玉,她到底是為什麼嫁給他,對於這份婚姻和感情,不確定的人,不安心的人,並非只有遺玉一個人,李泰一直都很清楚,遺玉當初為什麼會嫁給他,是因為盧智的死,她沒得選。)

第226章 情難訴

“你那兄長盧智,還活著。”

姚一笛的聲音並不大,湊在耳邊,像是喃喃自語,遺玉的耳膜卻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震地發疼,以至於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用懷疑,我為了確認姬青瑜同你的身份,無意間探得此事玄機,知道你那兄長盧智,並未有在那場牢獄之火中喪命,為了查證,我可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你若不信,大可以問問老四,不過他不一定會答你便是了。”

分不清是驚喜,是難以置信,亦或是慌亂,她下意識便抬頭去看李泰,手足無措地。

“姚一笛他、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