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耳朵最是敏感,被他一咬,兩腿便發軟,幾乎忘記剛才準備要做什麼,憑他半推半就,情到濃時,簾帳一放,便是一場情歡。

前頭遺玉月事剛乾淨,又出了宮宴,一個忍著一個避著,足有七八日沒有行房,這一下開了葷,直折騰到黃昏才休。

沐浴後,兩個人同喝了一碗雪蛤,她眼皮子都抬不起來,勉強用了些晚膳,昏昏沉沉睡去,再醒過來,巳是第二天早晨。

“再睡兒就起吧,收拾一下,下朝後咱們到芙蓉園住幾日。”

李泰穿著朝服,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頭看她,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子神清氣爽的精神。

相比較之下,自知從脖子到腳後跟沒一塊好肉的遺玉,忿忿瞪他一眼,便扯著暖呼呼的被子捂上腦袋,“哼”了一聲算是應他。

這又不知是在鬧什麼彆扭,李泰撩了下眉毛,便放下簾帳,出門去了。

平陽公主中毒的訊息不脛而走,她出宮還沒兩日,門前便過有百來探客。

另一頭,門前也是來來往往的魏王府,門衛們一大早就得了新命令,恪盡職守,哪怕是皇子王妃來了,也再不給進,什麼帖子一應壓在門房裡,什麼禮品通通丟到外庫堆著。

遺玉不知曉李泰耐性到頭,上午在廳裡指揮侍女收拾行禮,還在納悶,怎麼今天沒人上門了?

但總有訊息會從門縫裡擠出來,比方說,平彤左手裡拿著的一封簡信,右手裡捏著的一小塊玉佩。

“主子,是裘二送來的,好像有什麼緊要的事知會您。”

遺玉放下手裡的藥卷,看了眼那自己賜下的玉佩,接過信紙抖開,一看上面草草幾筆,當即臉色大變——長樂公主攜人去堵南院,以《律則》明文上書,迫大理寺對涉案行刺的眾位女子當街刑鞭臀背!

“這怎麼能打,真打下去,臉都沒了,這往後叫她們還怎麼嫁人,怎麼過日子!”

比之遺玉及笄禮上被插那一根莠草,比之當年長孫嫻被周國夫人當眾斥責,女子被當街刑鞭帶來的後果,更劣幾倍,想一想,即便當世風氣再開放,誰家會要個犯了刑法,又被當街脫過褲子的媳婦!

遺玉一巴掌將信紙拍在案上,咬著牙:“長樂,你竟如此咄咄逼人,是料定她們家裡不會管了麼!”

“王妃息怒。”屋裡屋外的侍女,都因她此刻惱意,撲撲通通跪下。

遺玉來回在屋裡走了兩圈,將那信紙一握成團,沉聲道:“去備車,我要出府。”

平彤猶豫了一下,低頭道:“主子,王爺待會兒就回來了。”

她是大約猜到墨瑩文社那群人有了麻煩,可同長樂公主牽扯上,若去管這閒事,難保不碰一鼻子灰。

“快去!”

見遺玉火氣不小,平彤沒敢再攔著,忙出去叫人準備車馬。

遺玉是生氣,可也沒失了冷靜,十根手指捏在一團,攥了一會兒,轉身進到屋裡,草草研墨,唰唰幾筆寫了兩封信,對摺幾下,叫了一華和平雲過來,一人遞了一封:“平雲上程府一趟去見程夫人,一華跑一趟昭華府,無論如何,將信送到三公主手上。”

“等等,”遺玉皺著眉,咬了咬指頭,對一華叮囑:“若是公主見了信只叫你離開,你便同她說……”

一華側耳聽了她低語,眼孔一撐,便又應諾,收好信,快快跑腿,以免誤事。

李泰上午又被留了朝,等到回府,剛巧和遺玉錯了個前後腳。平霞照遺玉吩咐,老實道:“王妃到大理寺南院去了,說下午回來,叫您不必尋她。”

“下去。”

阿生揪巴著眉毛,道:“長樂公主要在大理寺立威,王妃這一去,恐怕不妥。”

李泰將手指上的寶石戒面來回摩擦了兩下,目光連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