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刀,“去昭華府?公主醒了嗎?”

自壽辰遇刺,平陽一直養在宮中晨陽殿,據說她人在昏迷中,整個太醫署都小心伺候著,遺玉幾次想要進宮探望,奈何皇帝下今令不允人擾了平陽休養,就連柴紹這個附馬爺都見不著人。

“昨晚醒的,她一清醒過來便要回府,父皇今早才派人護送她回去。”

“啊,那咱們現在過丟妥當嗎?公主這會兒想必寧願清靜一下。”

遺玉第一時間想到是,平陽回府的訊息,想必許多家已經得知,十八那天宮中遇刺,若說李泰和遺玉是被李世民親口讚了一聲護駕有功,那三公主便是有目共睹地救聖駕了。

為皇帝擋了一刀子!這可不是一句賞就過的,更何況平陽同李世民本就親厚,再添這麼一件恩事,該有多少人想著趁機擠破門去巴結。

她卻不願意同李泰在這個風頭上湊熱鬧。

“是父皇授意我帶你去看看。”

“啊?”

李泰側頭看著她驚訝的小嘴微張的模樣,捏了捏她腰上的軟肉,解釋道:“姑母受那一劍,只是外傷,然卻昏迷許日,身體虛弱異常,太醫署只能查出非是那晚毒煙所致,疑是刺客匕首上有毒,當時未能查出,早朝後父皇便把我叫去御書房,讓我帶你去看看,能否查出什麼不妥。”

聞言,遺玉心裡怪怪的,那天晚上拿下刺客,皇帝便問了她是否識得眾人所中毒煙,她故意藏拙,哪想今天皇帝有叫李泰帶她去給平陽看病,雖說她也擔心平陽傷勢,可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真是不爽。

“也好,萬一真查是毒症,只要不是偏門毒物,我都有些把握醫治。”

“不需要。”

遺玉僅是遲鈍了一下,隨即便聽懂李泰的話,他的意思是,今天就是單純叫她去走個過場,即便查出了什麼,也要裝傻充愣。

像是印證她的想法,李泰又緩緩開口道:“父皇這兩年私下大有煉丹之舉,尋了不少奇人異事,道家丹客,他想象是以為你同紅莊有牽繫,探一探你風口,未免節外生枝,你的本事須當藏拙,只叫旁人以為你僅是悉知醫理便是。”

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父皇自聽聞姚晃名聲,便一直有派人捉拿,他手中握有幾名紅莊丹毒師,未嘗不能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你同姚晃關係,一旦——謹慎為妙。”

一旦什麼,他沒說下丟,遺玉也能想到,她同姚晃是什麼關係,非親非友,可她一身本事,有五成都是得來不治神醫,更握有紅莊錦繡毒卷的秘密,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被紅莊派人捉拿麼,真叫李世民看出來點什麼,還不想法子把她給拘了!

李泰能在紅莊手中保下她,那是因為紅莊自恃有什麼息壤神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遺玉就是死也捉摸不出上面毒藥,就算握有錦繡毒卷,也是一卷廢布,但李世民就不一樣了——一個想煉丹的皇帝有多恐怖,這是多少歷史的教訓啊!

這李世民怎麼忽然就起勁煉丹了呢!?

遺玉一邊暗驚著李泰口中聽聞,一邊猶豫著應了,心裡卻在琢磨著,不定平陽身上有毒沒毒呢,先看看再說。

李泰垂著眼睛看見她亂動的眼睛珠子,就知道她心裡打有別的主意,也不點破,叫她心中有數便是。

平陽府外果然人多,整條街遠的近的至少停有十四五輛馬車,門外面堆著成箱成箱的禮品,還有一群人被門衛堵在外頭,不得進。

“諸位請回吧,公主殿下方從宮中回來,身體不適合見客,這些禮,也請諸位先收回去吧。”

一名女官模樣的中年婦人站在門檻內,高聲道,面對一群五品六品的京官,半點不見客氣,禮都不愛收,是了,這京裡若論門高主大,有幾家能比得上昭華府的。

一句話說下去,便有一半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