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的

“好,”盧氏讓下人持早早準備好的點心果子一樣樣包了幾份給她們帶上,引送她們出門口,才匆匆朝後院去。

璞真園修建的很規整,前院就是待客所用,正門一條有道直通前廳,左右便是迴廊通住內宅,二進門是花廳,東邊有花園,西邊有片小樹林,三進門才是居所,東邊兩座院子是給盧智和盧俊留著,西邊兩座小院是客房,韓厲父女還有周夫人現就居在那裡,正北是主院,盧氏和遺玉的住處,院後臨近山腳,便是那溫泉池子。

盧氏進了屋,直奔內室,繞過屏風就著見和衣躺在床上側臥的遺玉,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探去摸了摸她額頭,沒見燙,才放了心,柔聲道:

“怎麼了這是,不是說過幾日才回來。”

“娘。”遺玉翻了個身,趴進盧氏懷裡,摟住她腰把臉埋進去,低低叫了一聲。

“嗯。”盧氏擺好姿勢讓她靠的舒服,取著她頭上釵環以免扎到她,順著她烏長的頭髮,尋思了片刻,問道:“昨日進宮去如何,那擊鞠好看不?”

“不好看。”

聽這從腰間傳來的悶聲,盧氏點頭,附和道:“娘說也是,一大幫男人攆著個小球跑,又不是在做正事,有什麼好看的。”

盧氏說完,便見掌心下的小腦袋又在她腰上蹭了蹭,像是那整日在宅子裡四處亂跑的狸子撒嬌的模樣,心中愛憐,問道:

“同娘說說,為什麼好端端跑回來了,這是同誰隔氣呢?”

“沒同誰隔氣,就是想回來了。”

“說瞎話,”盧氏照著她後腦拍了一下,“娘養你這麼大,還不知自己你是個圓的扁的?”

遺玉哼唧一聲,心裡著實是委屈了,便將下午的事同盧氏說了,將高陽同辨機的私情跳了過去,就挑了李泰對她“玲嘲熱諷”又衝她砸杯子的事著重描述,越說越心酸。

“我做錯什麼了,說翻臉就翻臉,我都不知道哪句話招惹了他,以前也不是沒拌過嘴,可他從沒有砸杯子嚇過我,我看他傷了手想幫忙,他還叫我別招他,上午還好好的,我怎麼就突然惹他嫌了,這還沒成親呢,真嫁過去他指不定怎麼欺負我呢。”

遺玉講完好一陣,都沒聽見盧氏動靜,她方仰起腦袋,瞧見盧氏滿臉憂色,後悔剛才嘴快,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直了身子,“我也就是發發牢騷.您別往心裡去啊。”

“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悶氣跑回來了?”遺玉沒吭氣,可表情已是承認,盧氏輕嘆一聲,看著她眼裡藏不住的委屈,搖頭道:“娘說句實在話一一你當真是被他慣的。”

“娘?”

“這大婚將至,你要真聽孃的話,就清醒下,再好好想一想,你要嫁的是什麼人,他到底對你如何,可是值當你這一輩子。”

盧氏看著她臉色變幻,摸摸她頭,暫沒將盧俊的訊息同她將,起身離了屋子,留下遺玉屈膝坐在床頭,倒真是聽話地,想了一個晚上。

兩人說是吵架,實際上就沒吵起來,一個自己傷了手,一個乾脆跑走,總歸是誰都沒佔了便宜。

第二天早上,遺玉同盧氏吃早飯,母女倆隻字未提昨日的事,韓拾玉卻在一旁插嘴,不滿地看著遺玉,對盧氏道:“不是說她這幾天不回來嗎?”早知道她在這,她早上就不過來吃飯了。

盧氏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訓道:“怎麼說話呢。”

“我說實話啊,我看見她就吃不下飯。”韓拾玉撅嘴道,韓厲邊喝粥邊看熱鬧,盧氏板起臉沒來得及教訓,便被正在夾菜的遺玉接過話頭,笑著臉.道:

“怎麼你看見我不高興?我看見你倒是挺高興的。”

“哼”

“哼什麼,飯吃到鼻子裡去了?”

“你才吃到鼻子裡,我是不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