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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聖諭分作兩道發,他那一道昨日給了遺玉,按說今天是要在殿上宣的,好叫禮部和太史局操辦,可魏徵暈倒,皇帝走人,這便沒宣出來,昨日盧家的事還沒傳開,並沒多少人知道遺玉被指王妃的事,不過,這都是暫時的,待明日宣了這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指婚,尚不知會引來幾處波瀾。
龍泉鎮璞真園
上午從京裡回來,簡單洗漱之後,在正房小廳擺了茶果,叫下人去西院邀了周夫人過來,遺玉將昨日及笄禮上的經過,說給了她聽,盧氏在一旁補充。
周夫人喝著茶,認真聽著,並未吱聲,說到長孫嫻送了莠草添笄時,皺了眉頭,聽到遺玉應變,又松展,說到三夫人前來,若有所思,但當聽到李泰帶了聖諭過來,宣了指婚之後,這處事不驚的老婦,竟意外到失態的程度。
遺玉見她一臉詫異,暗暗偷笑,面上一本正經地拿出那道聖諭給她瞧,在她低頭看時,衝盧氏擠了擠眼睛,被周夫人逮到,瞟她一眼,將聖諭細細讀了,收斂神色,一盆冷水澆下來。
“有什麼好高興的,一個是皇帝的愛子,一個是鄉野出身,無依無靠,同長孫家結怨的小女子,又有房家那層關係在,你們回京不過半個月,你可有深想過,魏王是如何求了這婚事的,皇帝又是為何答應這門婚事的。”
遺玉默了一下,道:“婆婆說的是,您說的這些,我昨晚都想過,”她一開始是被喜悅衝昏頭,可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便習慣地冷靜下來,去思皇上是怎麼想的,她沒有太多依據去揣測,李泰是怎麼做到的,她亦不大清楚,可是如同周夫人說的,這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才促成了這樁在外人看來絕無可能的婚事。
可是昨天兩人待了一下午,他都沒有開口提起,這種態度,便讓她明白,有些事,他不願說,那她便不去問,哪怕她再好奇,就好像她在那接風宴上的一舉一動乃至目的,都並未同他如何解釋一般。
他們是要並肩走下去的戀人,可更是相互獨立的兩個個體,他有他的事要做,她也有她的事要做,不說,不問,不是因為不關心,不在乎,只是一種默契,專心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才能讓對方更加輕鬆。
周夫人在她臉上掃了一遍,將聖諭捲起來,遞給她,道:“你心裡清楚就好,莫要高興過了頭。”
遺玉點點頭,盧氏在一旁笑著道,“這好事怎就被你們說地糟了心,我現在倒是在愁,這嫁妝的事,可怎麼辦?”
周夫人並不知道盧中植留了多少家產給盧氏母子,放下茶盞,娓娓道來:
“按著往年長安城嫁娶的例子,玉兒這份嫁妝,要做的好看,少說是要有良田三傾,兩座京城裡的三進宅子,四處京畿莊子,雙套齊的傢俱,紅木難得,檀木次之,花梨木也可,最差也要是酸棗木的,屏床桌案,妝臺櫥櫃,塌凳桶屜,一套三十四件兒,一樣不能落下,又要有瓷器、漆器、釉器,字畫、繡屏、帷幔,珍玩器物,一應的擺設,最吉是八八之數,少也要六十六件,另要備上絲綢綿帛,金銀首飾,床毯被褥……”
遺玉聽周夫人好像在背書一艇細數,最後才總結道:
“林林總總,用紅腳桶,紅扛箱抬了,是需得滿六十四抬,才叫上得了檯面,可依著魏王身份,這六十四抬便薄了,一百二十抬,才叫氣派。”
盧氏當年大婚,也是風光無比的,但比起周夫人所說,也只極了最低的標誰,聽後便擔心地問道:
“這麼算來,是得多少銀兩才能置辦?”
周夫人放下茶盞,兩手捏算了一陣,伸出了四根手指,“不算田產房屋,少說是要四萬兩。”
盧氏吸一口涼氣,不怪她驚訝,她頭十多年是不理家務的千金小姐,後七八年是生活無憂的官夫人,之後十幾年,最多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