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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曬黑了些,較常人深邃的五官少了些俊美,多了些英挺,被燭光照的高大的身形,夾雜著薄薄的酒氣和一絲汗味,遺玉不知道什麼該叫做男人味,但她卻覺得這種東西在李妾身上,是十足的。
這麼一陣痴望,膝上傷口已被他滾燙的掌心貼合,輕輕摩擦帶來的騷動,叫她臉蛋又紅透幾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好好養些日子,應該不會留疤。”
李泰並沒聽出她那小女人心態,檢查著她傷處,問道,“能堪舟車?”
“舟車,”遺玉一喜,鬱悶一掃,兩眼放亮.“這麼快就要帶我出門嗎?”
“我己向皇上稟過,”李泰放下她褲腿,抬頭對上她喜上眉梢的小模樣,“你若無大得,過幾日咱就下江南。”
“嗯!”遺玉覺得自己笑得太過,抿起嘴角.伸手去摸了摸他臉龐,不滿道,“這大熱天的你在外面奔波,都曬黑了,我瞧你瘦了一圈, 累壞了吧,叫我瞧瞧。”
說著,便要去捏他腕脈,李泰不著痕跡地避開.反握住她手心捏了捏, “你卻胖了。”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聽自已男人說她胖的,當即垮了臉,悶聲道, “我整日窩在床上不能動彈,不胖才怪,你要嫌棄,我少吃些便是。”
她百種神態,他都愛看,欣賞了一會兒她悶悶不樂的表情.李泰目光一轉,同手指一起落在她還半露的胸前,語調微揚: “這樣也好。”
這還聽不出畫外之音就白長了腦子,遺玉一陣臉燒,拍開他手指,一手推開他肩膀,慌忙拉扯襦衫遮蓋,嘟囔道,“你是跑來的不成,一身汗味,快去洗洗。”
李泰不再逗她,在床頭倒了杯水喝下,又看她一眼含羞的模樣,起身去了浴房。
遺玉轉眼便沒了笑,手指略顫地伸到鼻尖下面聞了聞味道,常年觸藥,她鼻子養的極其靈教,就連血腥味都逃不過, 又想他方才遮掩,必是受了不輕的傷,沉吸了幾口氣,捂住嘴巴,眼眶溼漉,好半會兒才緩過來心疼勁兒。
整理好衣衫,隱隱聽見從浴房傳來的水聲,她才叫侍女進來,把桌上酒肉都撤去,又讓平卉上樓去取了藥材,使喚平雲叫醒廚房添煮一道補血的湯水,再三小聲叮囑不要露了藥味,又讓平彤去喚阿生進去服侍。
可她聲音壓得再低,也逃不過李泰耳朵,他赤膊坐在浴地中,左肩上赫然纏著幾圈白紗,肩窩溢著幾點猩紅,摸了摸傷處, 他眼中僅剩的冷漠也被一種極其含蓄的情感遮蓋,闔上雙目,細細聽著她時斷時續的嗓音,似能平復傷痛。
他早已不需要去羨慕別人擁有的。
讓阿生將傷口處理了一下,換上一件深色的緞袍,同遺玉一道吃了一頓夜宵,李泰不動聲色地喝下那碗味道過香的湯水,洗漱後,退了下人,將她抱回床上,摟在未傷的那處肩頭,蓋了條絲絨涼被在腰間,聽她徐徐著這五月裡的事聞,無巨無細,只有在她詢問時,才張嘴接上一句話。
小夫妻新婚首別,一去近月才歸,牽腸掛肚,再聚床前,若非是一個心憂他傷勢,一個顧及她身體,又怎是說說話便能解相思的,是以免去了一場雲雨,絮絮叨叨到了天快明,遺玉才環著他腰腹打著哈欠緩緩睡去。李泰在外時日,說是餐風露宿也不為過,胸前依偎的分量落了一顆浮蕩的心,聽著她呼吸漸平,聞著她發璇馨香,同心共眠。
第177章 盧俊有訊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兩人才起床洗漱,非是做了什麼情事,只躺在床上繼續講昨晚未完的話題,也夠聊的。
遺玉得意洋洋地叫平彤去書房取了長孫無忌寫給她的那封“求和信”,在李泰面前獻寶,他只是將那信上看過一遍,便摸著她頭髮不再言語,遺玉不疑他有異,也不知道當日叫她受屈之事,李泰如何心性才能忍下。